清晨时分贡院门前已是人山人海。
马车上容夏紧张的抿着粉红色的小嘴,双眼时不时的向车窗外瞅去。
“茶…”裴谨之提醒的说道。
容夏回过神来,刚想去搬车上的小茶炉,但却想起一事,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十分认真的摇头道:“少爷,喝水容易如厕,你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喝的好。”
裴谨之闻言莞尔一笑,看着她说道:“我这要考三天呢,那这三天岂不是要一口水都不喝了?”
容夏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那就少喝一些吧。”最后,她如此决定道。
“阿夏越来越像是个小管家婆了。”裴谨之摇了摇头。
“少爷,又在取笑我。”容夏脸上有点粉。
倒了茶水,又往里面加了些裴谨之非常喜欢的蜂蜜,容夏把茶杯递给他,想了想后,还是轻声问道:“少爷你能考上状元吗?”
裴谨之一口茶水呛在嗓子眼,猛地咳了起来。
容夏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吓的忙伸出手小手,一个劲儿的轻拍着他的后背。
“咳、咳咳……阿夏,你对少爷我可真是有信心啊!”裴谨之摇头,语气虽然充满了调侃,不过一漆黑的双眼中却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容夏涨红了整张小脸,好半晌后才讷讷地说了句:“因为少爷很棒的啊。”
裴谨之看着窘的快要缩紧座位下面的小姑娘,到底没有忍住,伸出手,使劲儿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真是可爱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咚咚……”便在这时车壁处传来几声敲响,何安在外面火急火燎的喊道:“少爷,贡院大门打开了!”
这也代表着,大瑞朝三年一次的会试即将开始。
裴谨之恩了声,然后淡定的下了马车。
“放心吧。”他转过头,笑的清清俊俊的,好看的就像是三月的春光,用着有些宠溺有些无奈的语气道:“少爷怎么能让阿夏失望呢?”
容夏满面通红的看着他消失在马车中,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快要裂开。
她是不是生病了啊!
容夏用力拍了两下自己通红的脸颊,只是整个身子都酥酥麻麻的,就像是过了电一样。
简直是太奇怪了。
三个时辰之后,随着一声“轰隆”贡院大门紧紧合上。
裴谨嘴角含笑,心情十分好的坐在自己的号舍前,片刻后,今科主考官乔阁老率十几位阅卷官缓步而来,数千学子目光陡然一热,阁老,便等于是文官集团的最高成就,也将是在场所有人一生渴望达到的目标。
“见过老师!”数千学子同时起身,躬而礼。
乔阁老今年五十八岁,身材颇高,双目狭长,面有白须,身穿一身大红色官袍,往前一站,便有种松山长柏般的迫人气势。
“众学子不必多礼,老朽奉吾皇陛下之命,为今科主考官……”乔阁老声音洪亮,听着便有种不怒自威的味道:“尔等尽可于试卷之上,一展毕生所学,陛下择英才而纳之……”
一篇铿锵有力的发言,听得底下众多学子各个是热血沸腾。
直恨不得立刻扑上纸张,一展大才。
“戊已年甲子科会试现在开始”
裴谨之面色自然的接过监考人员递过来的试卷,平静的将其打开。
十年寒窗,万般心志,全在今朝。
绝不容失。
贡院外。
“小夏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何安探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道。
容夏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几眼紧闭的贡院大门,方才道:“恩,好的!”
马车的轱辘咕噜噜的转动开来,渐渐地向着远方驶去。
三日之后,会试结束,在同一个地方,容夏看着裴谨之走过来,他手里拎着考篮,下巴处长了些青色的胡碴,揉了揉肚子对容夏道:“少爷想吃阿夏做的面了。”
“恩!”容夏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少爷想吃什么面?”
裴谨之考虑了一下:“酸菜肉丝的吧,多加两滴辣油。”
说是吃面,裴谨之却整整睡了一天,直到天色大黑才终于心满意足的吃上了那碗酸菜肉丝面。对于学子们来说,考试是结束了,但是对于乔阁老以及十几位阅卷官而言他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贡院内,灯火通明,各位阅卷官们正在紧张而忙碌的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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