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从这之后,虽然耶律隆绪什么也没表示也没宣布,但辽宫中所有人对她的态度,显然已经截然不同,相较于初始调来乾安殿的巴结,仿佛更一丝敬畏与尊重,显然当她是主子,而不是奴才。
她的称呼也从刚开始的喂,那个,或者冰清,变成了冰清公主,享受着被人拥戴的高人一等,甚至盛图都对她礼敬三分,凡事以她为主,皆按她意愿为事,显然当她是主子,哪怕没有宣布,只要权利最高者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天差地别。
李清惜有些不能适应,她以为他会生气,她会遭殃,但这一次,除了上次的说话之外,她与他没再说过一个字,见面,他都没再正眼看过她,当她是空气,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他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转性了?他是信她?还是更不信她?或是一种试探?她看不透他。
他到底是怎样李清惜无法断定,但有一个人是彻底被激怒。
昭德宫一屋子跪地惶惶不安的奴仆就够显然一目了然,尤其主座上盛气凌人,怒火冲天的萧后,此刻两眼更是火光烛天,恨不得将所有人生吞活剥般,让人骇怕。
“我绝不会让一个外族女子抢了可汗对本宫的宠爱,谁都不可以,谁敢与我争,我就让她后悔无及。”眼中狠毒之火,完与精致的容貌格格不入,阴狠。
在场的人更是大气都不喘一声,头低更下,生怕引火烧身,惶惶惊恐。
书房内。
李清惜站在桌边低首研墨,见他眉头微沉,似在思然。
“你先下去吧。”
李清惜停下研磨的动作,颔首退了出去。
门外,盛图正准备进去,她侧身行礼,让对方进去。
对方点头算是回应,在经过她又折回一步,“不要走远,等会可汗还需要人伺候。”提醒。
见对方点头才放下心,“唉,最近大批贫民涌进城内,可汗下诏让管事官员妥善安置,品部富民能捐钱赈济,但有些人为富不仁甚至虚以伪蛇,让可汗烦忧。”叹然一句,继续走了进去。
走廊上。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人,耶律隆庆快步走了过去。
见到来人,李清惜躯了躯身,“恒王殿下。”
“我与你之间什么时候这些虚礼才能免除掉。”打趣,一丝不满对方的生分。
见她没有多言,耸耸肩,继续说道,“想不想出宫?”
微怔,抬眸,一丝疑惑对方的意思。
宫外,被莫名一起带出宫的李清惜,披着一件深色斗篷,看着四周的一切,简易搭建的棚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蜗居其下,大家几乎手肘相托,拥挤在一起,没有门,没有挡风的木板,寒冷的风随意的吹灌进去,也算可以依偎取暖,没有生火的工具,没有火堆,粗糙的树皮随意的搭在还算粗壮的木头上,就算遮风避雨,看到他们出现时,那防备的惊恐眼神中,更一丝慌张的希冀,显然将他们当成希望亦是陌生的恐惧。
见她快步上前几步,眼神中自然流露的惊然与怜悯,耶律隆庆知她在想什么,更是他带她出来的目的。
“我们帮帮他们吧。”看着眼前的一切,李清惜一丝难过,想都没想的朝耶律隆庆投去焦急的目光。
睇着她的急迫,耶律隆庆无法拒绝,更不会拒绝,他正有此意。
看着眼前搭建的简易居所,虽然不能说五脏俱,但也算是一个临时的家,至少能遮风挡雨,不至于太过寒碜与落魄。
看着所有人眼中流露出的喜悦与安心,那么真诚,李清惜一丝欣慰,但内心却始终有些隐隐担忧,她不可能帮他们一世,他们也不可能一世靠人救济,不然只会杯水车薪。
“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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