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骋早早的就在门前等待花轿的到来,旁边有人喊着:“花轿来了,花轿来了。”他脸上的神色由焦急转为喜悦。

这场婚礼的宾客也是看在卫老爷的面子上才来的,大家都知道卫骋的身份,毕竟从这婚礼的规模就可以看出来卫家的态度。

对面窗户半掩的楼上,陆韵南也在饶有兴致的观看着这场婚礼。

“主子,都调查清楚了。这个卫骋是平阳县大户卫家的三公子,生母是个丫鬟,他是个庶子,在家里不受宠,平时在衙门做仵作,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今日是他和县令之女的大婚。”阿刺汇报着他所调查的内容。

陆韵南端起茶杯,在袅袅升起的茶雾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东西。”

阿刺赶紧跪下:“属下会派人留意他。”

“不用了,你起来吧。”陆韵南把茶杯放下,站起身盯着对面。“他也没查出我什么来。没必要在这不起眼的事情上白费力气。”

阿刺大气不敢出,主子话虽这样说,但他知道主子这是生气了。

凭着敏锐的直觉,卫骋知道对面有人在看他,他面上波澜不惊对着半掩的窗户,笑了一下,转而跟旁边的人说着话。

这个眼光看似不经意,但陆韵南明白这个用着。此时的他拍着手:“有意思,有意思,等会见过了苏大公子,势必要找这个卫骋喝两杯了。”

阿刺擦着满头的冷汗,那么多年了,他还是看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

“三弟,恭喜抱得美人归。”卫泽恒笑着向卫骋祝贺,此人仪表堂堂,五官端正,浑身满是书生气。

“多谢大哥。”卫骋抱拳,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喜悦。

卫骋的喜悦在卫泽恒眼中就是傻气直冒,他面上并没表露出来,心里却对他嗤之以鼻。

想起父亲和母亲都要自己防着他,在他看来,卫骋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而已,叫他一声“三弟”已经给他极大的面子了。

这时花轿到了,卫骋慌忙迎了上去,好像只要慢了一步,花轿就要飞了似的。卫泽恒嘲讽之色在面上显露出来,也跟在身后。

鱼饼儿骂了一路,这花轿是一路颠簸,为了透气早把盖头掀了起来。面色苍白的她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轿椅,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她这会有些后悔,早知道早上不吃那些点心了。

轿子终于停了下来,还没等喜娘掀轿帘,鱼饼儿就从花轿里冲了出来,卫骋见状,赶紧拦住了她,并把她的盖头给盖上。

看到这对新人急不可耐的抱在了一起,围观宾客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卫泽恒满是嫌弃:“不知廉耻。”

“你怎么了?”卫骋低声问。

鱼饼儿忍着胃中的翻滚,艰难开口:“想吐。”

卫骋很是无奈:“你先忍住!”但依旧满面笑容紧紧的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这三弟和鱼小姐的感情也太好了,这还没拜堂,天还没黑呢!就如此急不可耐?”卫泽恒语调阴阳怪气,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打趣卫骋的机会?

果然众人不再欢呼,开始大笑。

鱼饼儿本来就快喘不过气了,一直强忍着,听到这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心头蹿上一团火。她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确定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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