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大军一十五万浩浩荡荡的向北行进,一路上群山延绵,森林丰茂,大军已到了山西蓟县,呼延灼令大军停下在此驻扎,将三路大将,三路先锋唤入账内,说道:诸位,现在我们距离雁门关只有不足两百里的路程了,辽兵也必早已知道我大军到来,谨慎起见本帅决定派人先去打探,看辽兵准备如何,兵法云:谋定而后动方能全胜,这是用兵之道。

王伯昭近前道:元帅说的有理,那末将就先一人乔装改扮了混进城去探明情况。陆彦霖道:三弟一人去恐怕不妥,还是人多一些为好。王伯昭道:不必了,只是去打探消息,人多了反而不便。呼延灼道:好吧,就令伯昭一人前往,我大军先驻扎在此,三日之后等你消息。王伯昭领命而出,骑上“追风驹”直往北去。

呼延灼面色沉重,说道:那耶律延禧绝非善辈,二十多年前我曾和他有过一战,实是难得的才俊,现在我已经老了他却正当壮年,经过了这么些年想必更加老练了,所以我们万万大意不得,传令下去,大军在此休整。

王伯昭骑了马一路向北,时值已是十月天时深秋季节,北方朔气已降,天现寒色,头顶上愁云惨淡候鸟南飞,林风一阵接着一阵让人禁不住紧了紧衣衫。

王伯昭缓马而行,听得前面“哀噎”之声,朝着来声处手搭凉棚放眼望去,只见一行百十来人老老少少扶老携幼正朝着这边走来。

王伯昭驰马近前拦着一位约莫六十来岁的老者问道:老伯,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那老者打量了一番王伯昭,见他眉目清秀,英姿勃勃,说道:我们是从雁门关内来。

王伯昭道:听说辽兵正在攻打雁门关,现在战事怎么样了?老者眉头深皱道:唉!攻破了,已经攻破了,前几日就攻破了,现在关内都是辽兵,城中的百姓能逃得都逃了出来。

王伯昭正自思索,那老人已手拄竹杖从他身边走过,王伯昭回头叫道:老伯,那你可知道关上的守将现在在何处?老者道:死了,全死了,没人了。王伯昭见再问不出什么就不再想问,骑马继续向北而行。

到了一处小镇外,见一个破烂的歪门楼上吊着一个牌子,上书:“耿家镇”三个黝黑大字,王伯昭骑马穿过歪门楼行了进去,只见眼前一片荒芜,坍塌的墙体到处都是破砖烂瓦,刚烧尽的房屋还冒着滚滚浓烟,心里暗骂道:可恶的契丹狗贼,这他妈的和土匪强盗有什么两样。

正自气愤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哀嚎之声,王伯昭快马奔了过去,只见十几个身做宋朝兵将打扮的人正在欺辱两名妇女,那两名妇女不住挣扎,满地打滚,口里连连求告:救命啊,大爷,求求你饶了我们吧。这两名妇女越是挣扎那些个宋兵越是显得兴奋,挤眉弄眼,哈哈大笑,得意的神色中尽是戏谑,他们将这两名妇女围在中间,好似猫戏老鼠一般吆喝连连。

一个宋兵猛扑上去将其中一名妇女按倒在地,上手便来解她襟前的衣扣,那妇女受惊大声呼呀,大急之下张嘴一口啃在那兵的肩头,那兵吃疼”啊“的一声大叫,这妇女一脚蹬开他爬起身来便往人圈外冲去,围在周围的人见这人受窘哈哈大笑,一人道:真他妈的笨蛋,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

那被咬之人恼羞成怒,跳将起来,赶上去一把揪住那妇女的头发将她掀翻在地,压在她身上“啪”的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这女的被打的嘴角冒出点点血迹,那兵骂道:他妈的,还敢咬老子,非要吃点苦头才肯听话。伸手便来脱这妇女的裤子。

王伯昭大喝一声“住手,你们这帮畜生。”“滚银枪”已握在手中,刚欲出手,只见一道白光闪现一柄长剑从旁边急飞出来直刺进那兵的胸口,那兵连哼都没得哼上一声便既躺在地上扭转了几下便不动了,跟着一位身着白袍长衫的年轻人脚踏虚空飞身而来,凌空一个翻身便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只见他伸手朝着那死了的兵士微微一握,那柄长剑“嗡嗡”响了两声晃了三晃便自动飞向他的手中插入剑鞘。

王伯昭曾听师傅说过当人的内力修为达到极高的境界时便可以气运物,看来这年轻人的内力修为已达到了这种境界。王伯昭望着这人,见他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双眉细长,面如薄粉,唇若红樱,双眼炯炯有神,文质彬彬,相貌颇为英俊,一袭白衣相罩更显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万料不到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竟有如此高强的武艺。

那些个见他出手的兵将早已经吓得体若筛糠,浑身颤栗,瑟瑟发抖的立在当场,一人干咽了一下喉咙道:呔,你是什么人?竟敢杀害朝廷的军兵,不想活了吗?那白衣人道:就你们这群败类也算是朝廷的军兵,我看只是一群畜生而已。这人怒道:你……你敢骂我们?杀了他,大家一起上。余人听这人叫喊个个抽出身上钢刀握在手中却不敢上前。白衣人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倏地抽出鞘中长剑,手腕一抖,长剑划出,一道剑气闪着寒光划了一个半弧激射出去,白衣人还剑入鞘。那些个持刀站立的兵将身子一震,个喷出一口鲜血便齐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只凌空一剑便斩杀了十几个人,王伯昭看的目瞪口呆,本想叫喊留下活口,可是只一眨眼间那些人便死绝殆尽,叫喊已是不及。王伯昭暗自佩服这人武艺之高实是生平从所未见。自忖:要是自己与这人动手恐怕也过不了几招便要死在他的剑下。那两名妇女见这些欺辱自己的兵将已全部死净,心里又恐又喜,拜谢了白衣人的救命大恩后便慌忙离开了。

白衣人转身欲走,王伯昭急叫道:兄台请留步。双腿在马胯间一夹行了过去。白衣人早看见了王伯昭,只是萍水相逢无有必要相搭罢了,这时见王伯昭相唤停步问道:这位兄弟有何见教?

王伯昭跳下马来拱手道:兄台武艺惊人小弟十分佩服,敢问兄台大名?那白衣人打量了一番王伯昭,见他单人单马少年模样不像为恶之人,说道:在下周伟杰,请问兄弟高姓大名?王伯昭道:小弟王伯昭。周伟杰拱手道:原来是王兄弟。二人互相客套一番,王伯昭道:周兄可是此间人士?周伟杰道:不是,在下自江南而来。王伯昭稍显遗憾,说道:原来如此,本想向兄打听一些事情,看来是没有办法了。周伟杰笑道:兄弟可是要打听宋辽之战的事?你是朝廷派来的?王伯昭猛一紧张,说道:你……你怎么知道?周伟杰道:兄弟不用紧张,我也是宋人,因为久在江湖所以对事情特别敏感,现在大辽正在南下攻宋,而你却单人匹马只身前来,不急赶路反而多问问题,是而我猜测你是朝廷派来的。

王伯昭见周伟杰语声中确实操着南方口音,心下释然,说道:周大哥果然是见多识广,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朝廷派来的,朝廷命大将呼延灼领兵十五万前来抵御大辽,我正是呼延元帅帐下先锋,因对敌情况不明特领命前来打探消息,刚才被兄杀死的那些宋兵应该是从雁门关内败逃出来的,本想从他们嘴里得点消息,可惜周兄武艺太过惊人,不及在下开口他们便不能再说话了。

周伟杰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坏了你的大事了。王伯昭紧忙道:不敢不敢,在下绝没有相怪之意。周伟杰道:我刚才也是太过于恼怒,是以出手太快,要是真的误了你的事还望见谅,不过在这里要想找到些许宋兵倒不是什么难事。王伯昭道:周兄可有办法?周伟杰指着这满片狼藉说道:看到没有,这些被烧毁的房屋全都是宋兵干的,我来这里已十日有余,时常看到他们抢掠镇上的百姓,凡是被我撞见的都已尽数死在我的剑下,但是你若是想要找她们,只要找到有房屋的地方应该就有他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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