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义跟我说过,他已经练到无刀胜有刀的境界了,你没看刚才刀剑对阵的气势嘛,天呐!这才是高手啊,跟云海郎君肯定不相上下,可那位黑衣人是谁呢?”

“嗨,看来我错了。”

玉生子终于感受到一身好本领是多么重要,想起老先生的话,一路上,就跟盈凰说了起来,盈凰就打算将自己的蓬莱剑法全教给他。

三日后,盈凰准备妥当,将信放在桌上,就看着那码头长堤上的玉生子还在呆望着渭河。

想着自己以后可能要跟他闯荡江湖,两腮一红,她竟说了句,“玉生子,我……我将来要是真的喜欢你了,就必须先把云海郎君忘了……”

一把拉住玉生子,两人直朝大船跑去,惊得玉生子吞吐道:“可我还没准备呢!”

盈凰笑道:“你不用准备,跟着我就行!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咱们这就闯荡江湖!杭州城出发?”

玉生子回望一眼客栈,留恋之情,油然而生,“也太快了吧?这就走了……”

上了船,玉生子就看见了隔壁老板的儿子方小觉,他才十五岁,却满心崇拜等闲帮,却被父亲逼着要继承茶馆,他是十万个不愿意,已经求得盈凰好久了。

看着霍飞羽的脸色,玉生子的心里更凉了,只盼着将来有个窝就谢天谢地,什么大志向,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被别人欺负就好。方小觉聪明听话,很快被霍飞羽拿住了,气得盈凰想扁他却想着只要霍飞羽好好教他,也不枉他离家一场。

东去黄河到达西京洛阳,大帆便进入汴水,五天后过了帝都东京,继续南下。

盈凰兴奋不已,可玉生子浑身不自在,然而一觉醒来,他不仅浑身不自在,而且消失了。

盈凰四处都没看见他的身影,直跑到霍飞羽这里,“我问你!玉生子呢?”

“哦!他啊,他说我们的船太挤了,就搭个更大的船先走一步,说到了杭州城再和你相聚,我也不好拦着,这不……”

霍飞羽兀自品着北苑贡茶,“来来来,郑少掌柜,秋天一到,天气干燥得很,喝一杯茶,润润喉咙,嗯……”

他喝得好不惬意,点点桌子让盈凰也坐下。

“简直胡扯八道!你,你们是不是把他给扔了!天呐!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

她气得一巴掌拍向桌子,“噗呲”一声,霍飞羽满口茶水喷出来,呛得他直咳嗽,“别别!别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我本来以为你们等闲帮是仁义大豪,想不到竟然是如此恶毒,你们,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居然把他一个孤儿给扔了,你,你这个王八蛋!”

一句骂得七尺儿郎上前就捂住她嘴巴,“小声点,我大哥在前头,小声点!”

盈凰呜呜叫着,打他不松,一口咬去,惨叫声中,盈凰就四处寻找呼喊……

褚昭义才知道玉生子被霍飞羽支走了,虽然生气可毕竟是自家兄弟,只好安慰盈凰。知她脾气火爆,就听得霍飞羽讲着,“他水土不服,得了怪病,又怕传染给众人,我就派郎中边救治边朝杭州送去喽。”

褚昭义知他犯浑就赶忙圆场,“没错,他是病了,这杭州城里遍地名医,褚某已安排接他们的人。”

盈凰根本不信,“胡扯八道,他昨天还好好的!你们撒谎,停船,我去找他!”

“我没有撒谎,是真的!”

霍飞羽满头汗珠子滚落下来,“他现在也在路上,你去找他,万一错了路,他到了杭州你没到,岂不白白浪费时间?”

褚昭义握得拳头咯吱响,心思自己平生光明磊落,从不骗女人,现在竟然红口白牙说假话,唯盼着那小子路上别有什么闪失。

盈凰怒指着霍飞羽,“你起誓!你说得千真万确。”

霍飞羽一蒙,“我?”

盈凰转而望着褚昭义,“褚大侠,我一向尊重你是大哥,又是云海郎君座下第一大英雄,今天当着云海郎君的名声,你讲他说的可是真的?”

褚昭义脸涨得通红,斜瞅着霍飞羽,盈凰顿时火起,“好嘛!我就知道你们骗我,我这就走!”

霍飞羽赶忙拦着,“姑娘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你发毒誓!”

见她要走,霍飞羽就嚷着,“好好好!我发我发!要是骗你,就……就做你的……”

霍飞羽嘴角微微一笑,看得盈凰一巴掌扇过去,“下流!滚开!”

霍飞羽捂着脸气道:“干嘛打人?我说做你的跟班!你怎么不知好歹呢?”

盈凰转身就气道:“你们要是把他,把他扔了,或害死了,就让你们的等闲帮全都翻船!”

“哎哎哎哎!”

两人吓得飞步去阻止她的话,褚昭义严肃道:“不可以!姑娘,这话严重了!”

说罢他们身子一斜,果就大船摇晃了几下。

盈凰冷笑道:“哼!看看,老天有眼有耳!你们干的好事,不怕被老天爷降罪吗?他可是孤儿啊!身无分文,你们……”

盈凰哭红了眼,一声怒号,“你们,居然把他扔掉了!你们,你们良心何在啊!”

只此一声,震得大船又摇晃起来,霍飞羽喊道:“小顺子!怎么驶得船!给我好好开!”

说罢他就举起右手,“我发誓!我没有害他,我只是看他天天粘着你,就让他上了另一条小船,可不比我们慢的!”

霍飞羽觉得过意不去,刚要说话,褚昭义就踢了他一脚,即刻调派三十多个水手火速去找玉生子,命道:“带不回来,就把你们扔河里喂鱼!快去!”

盈凰哭得更伤心了,指着他们说不出话,转身就朝外头跑去。

霍飞羽去追,褚昭义一巴掌打在桌上,身子一斜,“哎哎哎!”

猛地一正身他瞅了瞅四下里,“邪了门了,小顺子!给我好好开船!河神保佑,保佑早日接到玉生子,都是我褚昭义一人所为,且莫怪罪他人,河神保佑,早日接到他。”

船稳了褚昭义才抱着杯子猛喝三杯,就听着外头盈凰在骂人,心思,“误事!臭小子,遇到她你就废了。”

直到下午,盈凰还呆呆地坐在船头,想到等闲弟子对待玉生子,是见他不顺眼,听他不顺耳,绰号起了一大堆,都是鄙视的名号,有时连吃饭都要为难他,要不是自己冲上前,早被他们赶走了,现在终于不见,盈凰是又气又懊悔……

不知过了多久,玉生子才醒过来,“王八蛋,竟然打我!老子跟你们没完!”

他要抬手,却发现自己被绑了,听得仓外有人在说话。

“本来咱们坐大船来着,这回缩在这个破舟上还得照顾他,小白脸,你说他细皮嫩肉的,能在咱们天下第一大帮混嘛,这不浪费粮食嘛!”

“好了兄弟,这也大小是个任务,坐小船自有小船的好处,自在,来!喝酒!等把这个跟屁虫送到地,咱们就好好喝上几天!”

想自己离开道观后一路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刚遇个善良姑娘,有个安乐窝,现在又掉进等闲帮的火坑,不,是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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