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经过一晚的睡眠,风俜觉得疲惫全无,神清气爽,草药浴果然管用。因精神抖擞,醒来便没有了困意,所以她早早就起床梳洗了。
扶疆和云喜都在身边,她心情也跟着大好,没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关心之人都在身边更令人愉悦的事了,心就像方才冲入九霄的云雀,自在纵情。
因闲着无事,她便临窗而坐,对着铜镜打扮自己。姥姥送的簪子自然一定要戴在头上的,往日她都只是简单的梳一束头发在脑后垂着,若非插着簪子,与一些男儿发髻无异。好在她天生丽质,有一股落拓不羁的英气,也有幽兰深谷的女子柔美。
今日她别出心裁,在头顶挽了一个单螺,将发簪插在螺髻侧面,底下剩余的头发用天青绢带束拢,直垂到腰间。发髻梳好后,她打开很久之前女鸾送的梳妆盒,里面有不少胭脂水粉,都是女鸾亲手制成。
风评端在鼻边闻了闻,清香雅淡,甚是好闻。她用黛灰眉石描了描柳叶眉,因眉毛天生有形,便只染了染颜色。她又用颜色较淡的水粉胭脂修饰了下两颊与唇色。
略施粉黛后,她一边持镜自赏自己的手艺,一边望着院中正在练功的扶疆与云喜,说是练功,还不如直接说他们在打打闹闹,风俜之所以紧盯着他们,是怕云喜不知扶疆现在的底子,直接运气一掌打向扶疆,又或者那狐火烧他,扶疆现在可未必躲得开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端详片刻后,幡然明白。她跑到院子里,摘了一朵别致的小白花,簪在螺髻旁边,用手摸了摸,感觉好多了。
“扶疆,你看风姐姐!”云喜停止追逐扶疆,拉住他,指着风俜喊道。
“风姐姐,白花不是服丧之人才戴么?怎么……”扶疆看平日不施粉黛也不戴花的风俜忽然摘了一朵白花插在头上,以为她出什么事了,便十分担忧地望着她。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你瞧风姐姐多好看,再多一分便艳俗,减一分便寡淡,如此这般最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清如明月,雅似幽兰,行如风穿竹,静是星卧水。”云喜啐了啐扶疆,还罕见地将风俜夸奖了一番,指点完还为自己的用词有境而洋洋得意。
好不容易才有闲情雅致将自己打扮一番的风俜,正沉浸在自己一早晨的的成果里。她听了扶疆的话,妆虽淡雅温柔,人却温柔不住了,她施法摘了一朵硕大白花,食指和中指夹着花枝,然后两指用力,将花朵朝扶疆射去,扶疆自然躲不开,于是那朵大白花便不偏不倚地插在了他头上,因花朵过大,在头侧呈摇摇欲坠之状……
“哈哈哈哈……”云喜看到扶疆那滑稽的样子,笑得直揉肚子,眼泪都出来了,她一手撑着腰,一只手指着扶疆笑道,“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是人比花娇了。”
扶疆羞红了脸,一把将花拽下来,就要往云喜头上插去。云喜还没止住笑声,她跑到风俜身后躲着,说道:“风姐姐,你也给扶疆擦点胭脂水粉吧。”
“我去晒草药,不理你们了。”扶疆见云喜不停地拿自己取笑,赶紧走为上策,这丫头一旦认真疯起来,说不准真的会把他按着,给他描画峨眉,拭粉擦香,他一想到这些,便浑身发寒,脚底生风般离开了小狐狸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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