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见面不过少许,无人得知其究竟谈论何如也,也无人得知真相也,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有被人知晓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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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环士丹顿街,乾亨行。
一份名为《中国日报》之刊遂于发行,此刊设立于此,以宣扬革命之举,抨击满清之腐为主,因其特殊性,实以“乾亨”为名隐蔽之,报社内里不过几人而已。
此刻,只见几人端坐内里,似在商讨何事?见得一人愤然不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起身肃立,言语似饱含激情般:“先生何以言得如此慎重?我欲全身投入又何惧险阻?文纬恨之那老妖婆已久,愿早日投身维新之举,此刻或许正是时机?先生何以如斯顾及?”
“那德寿刚上任,你若贸然行事,恐有变数,应从长计议。”对面先生答之,听其言,可谓谨慎。
“先生,文纬不惧那满官,然部署之举更需先生意见,您之言可谓灭我锐气,我欲返回省中行事扰乱清廷,请先生部署罢…”此人言辞异常愤慨,正是格致书院史文纬也。
“文纬稍安,此事必需从长计划,你此言莽撞之余,更无章法可言,怎能成事?”此先生言语沉稳,虽难以安慰愤慨之人,然不为失。
听得此言,史文纬沉默片刻后,似已意识此举确为过激,复言道:“是,文纬过激,然请先生理解文纬之心,皆为革新也。”
“文纬之心,不正为我等之心吗?此举不为一蹴而就,故需缜密计划之。”那先生道。
“是,先生听得总理之意,应已明了计划,我等愿助力,等候亦无妨。”听得史文纬情绪已无之前愤慨激昂,方才舒心片刻。
“你且先行返回省中,等候消息,该来的无一可少,革命之举亦靠众人了。”那先生又道。
史文纬香港之行不过一日,于傍晚时分便返回。
………..
广州城西,宝庆新街,东亚同文书院。
宝庆新街,麻石铺路,延伸东西,两旁皆为传统青砖黛瓦之楼,因着西关之功,此处亦富书气名流富贾之意。
街东头设有时敏学堂,街西头设有东亚同文书院,前者为广东辖下首家民办学校,后者为东洋学校,皆为新式学堂,亦相辅相成之。
傍晚时分,街道归于平静,有西北风由此刮过,带起了片片落叶。
此刻,见的一人行于街道之上,许是风过寒起,他时不时地拢拢身上的夹袄,绸鞋踩过覆在路面的落叶,直听得咔咔脆响,他立停于西头的同文书院门口,见的一人引他入内。
寂静的街道再度陷入平静,瑟瑟戚戚。
这一年,终将结束,而新一年,也即将到来。
还记得那城外东郊,三望之岗吗?西北风凛冽而至,此地刮出无比瓮声之响,在这样的冬日节气里,仿如为即将到来之事加以铺陈,待得尸横遍野之时,且为它正名之,不为邪地,只为藏身。
很快,这里又将尸横遍野,戚戚之气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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