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被他粗暴的扔地上散落了一地,陈竽瑟跟着进了厨房,看着地上散落的十几袋纸包和零零散散的菜,不由得皱起了眉毛,这样扔在地上仔细扔坏了,可她不敢对奚浩倡说这样的话,只得蹲下身,将纸包和竹筒拾起,放在桌上,再用两个菜篮子装起那些白菜萝卜大蒜生姜什么的,至于那块猪肉,她另拿了个篮子装起挂在了天花板的钩子上,地上还剩一只被绑着两只脚的芦花鸡在扑腾,弄完这些,她就开始整理那些纸包了。 碗橱里还有一些陶罐,她那日整理厨房的时候就已经洗过了,所以陈竽瑟直接将几个纸包里的糖、花椒、茴香、桂皮、豆豉分别装进了小陶罐里,她打开那两个竹筒闻了一下,是甜面酱、醋、和酱油,这些竹筒被她和装盐的陶罐一起放在了灶台的角落。 忙活完这些后,奚浩倡也洗干净了手,他走到陈竽瑟面前,掏出两个橙子递给她。陈竽瑟刚整理完那些东西手上有些脏,她在围裙上抹了两下才接过奚浩倡给他的橙子,正要道谢,奚浩倡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三个橙子要给她,这橙子黄澄澄的,在萧瑟的冬天是难得一见的鲜艳的颜色,而且奚浩倡给她的都是很大的一个,陈竽瑟手中拖着两个橙子就再拿不下别的了,见奚浩倡要将他手中的橙子塞给她,陈竽瑟尴尬的一笑,将手里的橙子放到旁边的饭桌上用怀抱的姿势接过奚浩倡手中的三个橙子,然后才谢过他:“真是麻烦奚大哥了!” 听到她这句话,奚浩倡觉得刚刚走在路上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也值了,管那些不着关系的人做什,重要的是在身边陪着自己的人。他心里得了蜜糖一样快活地去了堂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水,一口喝下后,觉得浑身是使不出的劲,就又去了厨房帮着小姑娘拾掇菜做午饭。 陈竽瑟烧好了火淘米的时候奚浩倡进厨房的,他背着首踏着欢快的步子走进厨房巡视一圈,然后停在菜篮子前巴拉了两下菜想问陈竽瑟今个中午做什么菜,但是要开口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回想起前两天,他们之间少有交流,每次交谈的时候他好像从没有称呼过她什么,这下他可犯了难,叫姑娘?不行,太生分了,她可是他未过门的娘子啊,叫娘子吧,又于理不合,这还没过门呢就叫的这么亲昵,岂不是坏了人家的名声。正在纠结该怎么称呼这娃娃亲的时候,他那位娃娃亲就端着淘米的盆走到跟前了。 “奚大哥,有什么事吗?”,陈竽瑟见他站在菜篮子前面带凝色,像是为什么事情烦扰,便关心的上前问道,现在她寄居人下,奚浩倡若是有什么不好,她也会受了影响,自然要关心了。 有什么事?他可说不出来,奚浩倡随手捡起一个红薯说道:“许久没吃过丸子了,以前娘在的时候每年过年前都会炸红薯丸子的,突然想得紧却再也吃不到了。”,本来只是随意找个借口,没想到把自己也骗了,说着说着竟成了真,连带着声音也不似平常爽快变得苦闷起来。 看着奚浩倡低垂着头,一只手用力地抓着那红薯,手背上的青筋都显出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木盆,捡了几个红薯出来宽慰他:“奚大哥,这油炸红薯丸子我也吃过,你要是想吃我可以给你做,只是要等到晚上了,现在开始折腾,怕等不及吃午饭。” “嗯~”,她这样一说,奚浩倡都忘了刚开始他在烦恼什么,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搭上话了。奚浩倡放下手中的红薯问道:“你今个中午打算做什么菜?” 陈竽瑟看了眼菜篮子,想了会才说:“萝卜丸子,山药炖鸡,清炒小白菜,应该够吃吧!奚大哥你说呢?” “嗯~”,话不多说,奚浩倡从砧板上拿了猜到提起地上的芦花鸡走出厨房,陈竽瑟见状赶紧拿了一个大瓷碗跟上去,奚浩倡蹲在地上按着鸡手法熟练地割了它的脖子,再倒提了起来,陈竽瑟就端着碗在鸡头下装它留下的热血。 芦花鸡被割了脖子,血不断地涌出,被奚浩倡提在半空的时候,死命的挣扎着扑腾,于是陈竽瑟和奚浩倡的身上都沾上了鸡血,不过现在可没空换身干净的衣服,趁鸡还是热的,得赶紧拔光鸡毛,锅里一直烧着热水,奚浩倡用葫芦瓢舀满了一盆热水,烫了鸡就开始拔毛。 鸡有奚浩倡在忙活,陈竽瑟也就不在一旁跟着拔毛了,她回了厨房,洗干净手,洗好萝卜、山药、小白菜,才剁起了肉,弄完这些后,她将白萝卜擦成丝,用手挤出水分,磕了三个鸡蛋拌进面粉里,再把剁碎了的肉和切好的姜也一起放进去,揉捏成丸子一个个放进油锅里炸脆。 捞起炸成金黄色的萝卜丸子后,她又往锅里倒了点菜籽油和水来煮粉丝,粉丝快煮好的时候将刚刚炸好的丸子倒进去接着一起煮,加点盐后捞到碗里,撒上葱花就做好了一盘萝卜丸子。 这时候鸡毛已经拔好了,奚浩倡放了块砧板在地上,将鸡放上去,拿着菜刀在鸡的肚子上切了一刀,掏出里面的食管、食袋、鸡心、鸡肺、鸡肾、鸡肠……,然后一刀将鸡斩成两半,接着又斩成小块,在水盆里漂洗干净才端进厨房。 小白菜已经炒好了,山药也切成片了,就等着鸡下锅了,陈竽瑟倒了一半的鸡进锅,再倒上冷水,加入茴香和桂皮等着水煮开。忙活了大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陈竽瑟怕奚浩倡等不及,便提议他开饭,“奚大哥,幸好有你帮忙,不然这只鸡我一人可搞不定,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待会是不是还有事要忙啊?要不先吃吧!” 陈竽瑟这话提醒他了,他的那几个好兄弟还在赌坊守人呢,他怎么能一个人偷闲,桌上只有一碟清炒白菜和一碗萝卜丸子,奚浩倡等不及那道山药炖鸡了,快速地扒拉了两口饭换了件干净的外衣就出了门去,陈竽瑟见他风卷残云的吃得这么快,有些吃惊,虽然知道他定是有要事要忙,可是刚才也不见他急啊!而且她刚到安阳镇的时候可是听说奚大哥没有什么事干,就是整日里在大街上闲逛、赌钱、逛窑子。 闲逛!赌博!逛窑子!陈竽瑟想到这些,心里开始担心起以后的生活了,这个听说总是喜欢在大街上闲逛,赌博,逛窑子的可是她未来的夫婿,若是当真如此,成了亲后该怎么办啊!不说无事可做的闲逛,也不说赌博,就那逛窑子一件事她就受不住了,刚刚奚大哥急急忙忙地吃完饭跑出去总不可能是去大街上闲逛的,剩下的不久是去赌坊和青楼两个地方嘛! 锅里还炖着鸡,水烧的沸腾作响,厨房里被鸡汤的香味包裹住了,陈竽瑟忙着做菜,无心再想奚浩倡的事,她掀开锅盖,锅里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水也在锅里翻滚着。陈竽瑟用国产撇去浮在汤水上的的泡沫,加了两汤匙米酒,放入早就切好了的姜片,洗干净了的打成结的小葱,闷上锅盖,在灶台下添了干柴加大了火,约等了半个时辰后再将山药放进去,再等了一刻钟,加了盐调味就能出锅了,陈竽瑟拿了一个铜盆才装下这一锅山药炖鸡汤,出锅后的山药炖鸡,汤上面浮着一层油花,最上面的鸡腿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 饭还是热的,只是桌上的菜已经冷了,陈竽瑟的肚子也饿了,她不想再那么麻烦又将菜热过一遍,于是就夹了一些小白菜、萝卜丸子和粉丝到碗里,再在上面铺上热米饭,又舀了一大勺子的鸡汤到碗里,这样一碗鸡汤泡饭就好了。 陈竽瑟先嗦了两口汤,又夹了一块鸡胸肉和几块山药伴饭吃,鸡汤很鲜美,鸡胸肉也很嫩,山药更是煮的熟烂入口即化,还带着肉香味。寒冷的冬天能喝上这样一口热汤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吃了一半的饭,埋在碗的最下面的菜也露出来了,经过鸡汤的浸泡,小白菜也有了不一样的滋味,特别是那粉丝,夹带着汤汁吃起来无比爽口。 一顿美好的午餐过后,陈竽瑟早就忘了刚刚担忧的事情,整理了碗筷,打扫好厨房后,她又烧了热水,洗了个澡换下身上刚才被溅了鸡血的衣服,正好今天她已经给自己做好了一身衣服了,是一件鹅黄色的棉袍,水红色的里衣和肚兜,洗完澡擦干净身子换上新做好的衣服后,果然合身,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了个简单却好看的发髻才满意的站了起来,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照看这一身是否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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