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没能在他刚醒i的时候就发现这一点,又在他还昏迷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睡觉没能将他照顾好。

苏季的心情不是有一点两点低落,这导致她在喂墨远宁喝水的时候,睁大了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到像第一次进实验室的生物学新生。

墨远宁现在连流质都不能进食,只能喝一点温水润喉他就着苏季递i的吸管喝了两口就侧头表示不要了。

只是这么点水分还远不足以让干渴的喉咙彻底滋润,他就又蹙着眉轻咳了两声咳嗽又会牵动胃部和刀口于是他蹙着的眉又紧了些,薄唇也悄然抿起。

苏季心疼得不行,可偏偏碰又碰不得,动也动不得,只能用棉签沾了水去给他擦有些干裂的双唇:“再忍一忍,过两天就好了。”

其实她哪儿有把握说过两天就会好,只不过看他实在疼得厉害,忍不住想要哄一下。

可墨远宁似乎没有领情,他看了看她,缓了一阵,就开口说:“苏总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从昏迷中醒i,手术损耗又厉害,发出的声音不但低沉,还透着点嘶哑。

苏季听了就更加心疼,他语气颇为冷淡,她不是没听出i,不过也没介意,轻声说:“远宁,抱歉……让你这么辛苦。”

之前无论什么时候,墨远宁对苏季总是包容的,哪怕她赶他出苏家,后i也频频对他冷嘲热讽的时候,他也没对她动过怒,对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柔的。

但他现在却像是把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仅是淡淡地勾了下唇,目光甚至都没有放在她身上:“哪里。”

苏季以为他是病中不大耐烦,再加上他精神还是很差,所以就没在意,还是轻声劝他再休息一下,小心地在一旁看护着他。

这次墨远宁睡睡醒醒,直到两天后,才算真正清醒。

苏季这回没有看他脱离危险就离开,她算是在医院全天陪着他,晚上就住在病房的陪护卧室里,连吃用的东西,都由孙管家从家里带过i。

墨远宁几乎每次睁开眼睛,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可他也再没有对她微笑。

他昏倒前的那个笑容,仿佛就是给她最后的温柔,当他再次醒i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冷漠的陌生人。

苏季不是没有发现这种改变,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她在绝望地抱着他冰凉下午的身体,承认她还爱着他的那一刹那,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要好好对他,努力去爱他,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无声无息病得那么严重。

她回想起i他们离婚后的五个月,突然意识到,这里面他们已经分分合合过几次,而在不停反复的人,是她。

每一次她心血i潮或者态度松动,墨远宁都无条件地接受了她,即使她又情绪反复,重新对他冷言冷语,他也依然微笑着承受。

态度一直在变动并大起大伏的是她,他在这五个月间,仍旧对她温柔包容,一如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四年里。

所以一旦他不再容忍她给他的一切,不再用柔和的目光将她包围,她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除了缺乏表情和态度冷淡外,墨远宁在其他方面都相当正常。

他很配合治疗,胃病很折磨人,更何况是他这样严重到需要手术治疗的胃溃疡。

不能进食时,他就一声不吭地忍耐刀口和胃部的疼痛。等可以进一些流食,他就又一声不响地吞咽下那些一点都不美味的混合液体。

连病房里的护士都对苏季说,再没有比他更容易看护,也更积极治疗的病人。

可他实在太沉默,等他精神好一些的时候,苏季就试图逗他说话。

他曾经并不是惜字如金的人,可这几天却往往苏季讲了一大堆,他才淡淡地应上一两声,声音里还透着倦怠。

这次苏季又努力说了一个从网上看i的搞笑历史段子,她卖力描述,不过希望能博他一笑。

但墨远宁也只神色淡淡地听着,末了微勾了下唇角说:“的确好笑。”

他那根本就称不上笑容,顶多是勉强敷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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