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连着几日躺着床上,终于等到师兄几个放宽了才开心得四处蹦跶,这么久可将我憋得紧了,“桃子,一会儿我们上那东市去逛逛看看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一转身哪里还有桃子的身影,正寻思着那丫头会去哪儿就听见她与兄长嬉闹的声音,好不开心,笑着摇头,看来兄长对她也确有其意,好事将近,看来今儿我得自个去那东市逛逛了,顺便给桃子带一两件好看些的首饰这都要当嫂嫂的人了可得好好打扮一二,想着几位师兄近日来也是辛苦也得好生犒劳犒劳,特别是师父,想到这儿便忧心起来,这么久了七哥喜欢什么我倒是不曾知晓,还有那秦若传。    忆起秦若传每次来都会带着大包小包好吃的。我总是秦公子秦公子的唤他,眼下熟了起来便也学着七哥唤他一声若传。不料那日他竟吓得呆滞了许久。    慢悠悠的下了楼去却未见一人,这都去了哪儿?四处寻了也不见倒是前院里热闹得紧,前院不就是平日里书楼里卖书借书的地方么,这会儿人都去了前院莫不是有谁找来了麻烦?抬脚便往前院里走。哪儿有什么人找麻烦倒是师兄们与一群书生模样的人在对着诗词歌赋。师父坐在靠椅上喝着茶,桃子与兄长站在一旁拍手叫好。三师兄是离着我最近的扯了扯三师兄的衣角让他低下头来与他小声说着我去去东市逛逛就回他却死活不让还说着一定要让人陪同着,让我等一等这儿对诗一会就好。瘪着嘴退到后面想着悄悄的开溜却被一男子叫住。    “姑娘生得好生俏丽,就像那天上的天女,可姑娘却对咱们这诗词不敢兴趣这才听了没多久便要开溜了。”    想着这是谁啊连我何时走都要管上一二,“谁说我不懂了。小女子不才做不出什么好诗词可见公子生得这么白嫩倒是有一首儿时作的诗词可以献丑一二。”  他一袭白衣加身就连发髻上束发的都是白色,一把扇子在手中摇着,没有画图没有题词,扇面扇骨都是白,与我的玉晶琉璃扇不同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噢?姑娘请念。”  清了清嗓子学着师父平日里的走姿来回走着,“绫罗绸缎拟加身,轻抿浅笑摄人魂。生死相依无悔意,遥看佳人拥在怀,”顿了顿假装着很困惑的样子缓缓道:“步履婀娜雅姿身,翩翩一曲梨花落。敢问世间谁比拟,仙气缭绕在身间。”    “好,好一个仙气缭绕在身间。没想到姑娘这儿时作的诗词也是可圈可点的。在下西市盟来钱庄的白笙,见过姑娘。”  “见过见过。”  实在不想多待,本就闷坏了这下想悄悄溜走更是不可能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屋内。关上屋门便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方才那诗是胡编乱凑出来的,什么见他生得白嫩都是胡诌的鬼话,随意将他打发了去他竟还拍手叫好,钱庄的人?想来是钱庄少爷。    摸着窗沿想着这下得翻窗而逃了,动了动手脚心里却是没底的这一跳下去这还没好利索的伤,下来狠心便开窗而下,还好还好只是轻微的震到一二疼一会便过去了,拍了拍手便绕着溜了出去。    许久未出门逛逛这人都新鲜许多,果然这人啊还是要多出门走动走动,逛了一圈买的东西也是许多好在是手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可不想为了买个东西回去又将手给伤了,偷笑至于看见一茶馆,见里面的人颇多看来是这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好,看着新奇便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这儿的人还真的多,那说书先生正巧着说的是皇子们抄了那源来赌坊与醉春楼的事。小二将茶水为我上来眉头一蹙,“小二给我换一壶水吧,还有那瓜子蜜饯也给我拿些过来。”    “话说那太子与九皇子去彻查源来赌坊的时候搜出的东西可比皇上手中册子上记录的多了不知多少,那太子与九皇子命人搬了许久都未…….”    嗑着瓜子细细听着竟然还有这么多东西,这都是我北宸的民脂民膏啊,这蒙齐真是刮得百姓不眨眼。若不是七哥的黄金也不能将那册子找出。  “姑娘我们可以坐这儿吗?”  “可以。”  以为是人多了起来他们没位置坐下才来寻我拼桌,看着说书先生将扇子在身前挥来挥去的好不滑稽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伤?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吃惊的回头望着他,黑紫色的衣物上绣着条条猛兽手腕处被护腕绑着紧凑发髻高高竖起,那束发的可是上等的紫玉。一幅书生不似书生武将不似武将的装束,倒是他身侧的人抱着把长剑半眯着眼盯着我,倒是一幅武将的打扮,只是这眼神里凶恶得很。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这身上有伤?”  他轻笑着垂下头去,很是好看,虽然没有七哥俊美却也是位俊俏公子,“看见姑娘手腕上缠着的白布了。”    原来是这样,回着他好些了便接着听那说书先生说书,那公子却开口道:“姑娘当真不记得在下了?”  恩?不记得?回头看着他我的确不认识,可他却这样说着,蹙眉想着他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我,“多谢姑娘前些年在难民窑的救命之恩。”    难民窑?看着他的样子回忆着,前些年随着师父师兄去那受洪水灾害严重的地方倒是去到那难民窑中,忙完后才发现两人从那河水中游出来,我是不会水的才唤来师兄将那两人救起,就顺手拿了些吃食给他们,诊脉过后他们无碍却也是我一并照顾的。再看看这俩人着实是像极了那日那两人。    “啊!是你们落水那两人!”  “姑娘总算是想起了。”  “你们怎么到这来了?看你这样子应是过得挺好。”  “托姑娘的福的确是过得不错。我们来这长涟采办好巧能在这遇上姑娘。”    谈话间天色也暗了下来,想着师兄们定会着急坏了才起身想要离去。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萧欲婉。”  他笑着,“孟焯济。”  他是笑着可他身侧的男子似乎不是很待见我,见他扭头过去那男子才讪讪开口,“孟启泽。”    孟焯济看着她走后才收起笑容走出茶馆回到客栈,孟启泽问着他为何还要来见她,孟启泽想不通原本走了几日了却又折了回来。  “收拾东西启程回宫。”  “主上!你还未……”  “想看看她的伤势如何,今日一见便安心了。”  “主上你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就这样……”  “住嘴!泽你刚才那样朕还未治你的罪这就开始与朕争辩了吗!”  孟启泽低头不语,孟焯济则走到窗前半眯着眼,欲婉,那鸨母与蒙齐朕替你杀了,朕问得清楚她给你用的刑,朕也给了她了,朕不会怪你将源来赌坊与醉春楼连锅端了,因为啊这一切都在朕的策划之中,朕只是没有想到这中间会出现纰漏,那北宸槿竟然化成七哥守在你身边,那醉春楼竟会跑出女子还遇上了你,那鸨母竟会对你如此。原本,原本是想让那陈义暴毙在大将军府让大将军为家中担忧无心战事,没想到却将你拉了进来。是朕之过错。    孟焯济叹气着,一拳打在窗沿上身后是孟启泽担忧的声音,孟焯济闭眼回忆着,回忆着那晚苏公公将那扇子呈给他,大惊便将他给痛骂了一顿,当他赶到之时看着她被北宸槿带走。  “北宸槿……”  孟焯济喃喃着,咬牙切齿。  “主上要不要在北宸槿……”  “愚蠢!你当他北宸槿是吃素的吗?他可是这北宸皇子中藏得最深的,想动他?你在十里开外他都能先将你一锅端了。”  “属下愚昧。”    烟亭书楼。    蹑手蹑脚的将门关上一转身就见着大伙儿站在身后直勾勾的看着我,笑着将手中物件扔给兄长叫他和大伙儿分了,可惜还是不能逃脱一通说教。瘪嘴听着连连认错,许久才将我放回屋内。  “啊……解脱了……”  “小姐莫不要这么说,他们啊说得重了但见着小姐买回来的物件很是开心,小姐也真是的怪叫人担心,你可知那日见着你时……”她哽咽了会擦拭着眼角泪,“少爷见着时都快疯了,我见着小姐身上的伤都吓得腿脚软了,小姐……还有那七哥一把抓住那件红衣裳感觉像随时会喷出火来……小姐你别……你别在这样吓我们了……要是小姐又被坏人虏了去那可怎么办……”  “诶——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乖……不哭了不哭了。”  从床上起来一把抱住哭哭啼啼的她,这丫头哭成了个泪人。  “小婉儿你快些下来一同吃吃西瓜,快……”    吱呀一声门被三师兄打开,赶巧了看见我抱着桃子在那儿站着,“你们……你们继续……”  三师兄楞了楞将门又给我关上,“三……三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想着那日鸨母带着我们去到柳娘屋前时的表情像极了方才三师兄的表情,这…..真是说不清了,连解释的机会都…..  “好了桃子,”将她放开从怀中拿了一套首饰给她,通体透白的首饰很是衬她,挑选时一眼便将它们相中,她笑得开心我却突然想起那位叫孟焯济的公子,见他装束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如今都相安无事便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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