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晋为何拉了我出来。”  半天无语,她那样话多的人,竟如此安静实在让我颇为意外。不知不觉走到了华苑,四周静谧的不仅鸟鸣声声入耳,甚至连叶动花落也似掷地有声。  “玉福晋中意于十四爷是吧?”  她突然转过身瞪向我,眼神中的神情不似刚才。听似询问的语气,但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肯定。我皱了皱眉头,雅若刚被她的丫鬟乌兰拉去摆桌奉茶,说是为我们聊天之备,如此看来,倒是这云贞主子别有用心了。  “您这玩笑开的可不好笑。”我嫣然一笑,仿若她只是为我讲了个笑话,拉着她来到一棵白梅下,“小福晋您看这梅花美吗?”  她狐疑地盯了我好一会儿,我也静静的笑而相望,她才扭头望了一眼白梅,似在打量似的思虑了好久,才轻吐出一个字:  “美。”  “白梅久经风霜和瑞雪的洗礼,却依旧如此娇嫩纯洁,在这冬日百花凋零时分独占鳌头,全心怒放。其实却是无意苦争春,奈何群芳妒……”  “我性子虽直,却也不是长舌妇。”云小福晋打断了我的讲话,却没有看我一眼,似是一心扑在欣赏这梅花上了一般,“他说我像你,其实哪里像?”  喃喃的几句低语如轻叹一般的微细,却又钻进了我的耳朵里让我迷惑。  “谁说?像什么?”  我试探着重新问了问她,虽然心里感觉到她可能不会再说了,但却还是想问。  “格格当局者迷,殊不知你才是那个被群芳妒的人,你的家世,十四爷,甚至贝勒爷对你……”  “禀福晋,茶点都已经备下,恭请福晋格格移驾摘星楼。”  乌兰站在华苑的拱门处低头恭候,一听到摘星楼两个字,我就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了,忙拉了云福晋谢绝。  “福晋好意心领了,只是出来太久着实头痛,改日珠儿必定去小福晋住处亲谢。”  这时,雅若刚好拿了我的白狐皮暖手套子跑了过来。  “格格,您冷了吧?奴婢已经吩咐了舒香生上了两个炭盆儿,杏雨堂现在必定是暖和极了。”  “那你就先回吧。”云小福晋帮我重新系好了有些松开了的披风,“听说你今年十七,我虚长你三岁,以后我们俩人的时候,你就叫我云贞吧,像我叫你珠儿一样。”  不经意瞥见了目瞪口呆的雅若,我莞尔一笑。  “好啊,云贞姐姐。”  又闲聊了几句雅若便扶着我往回走,不走不知道,一走才发现这脚在雪地站了许久,竟有些麻木了。  “格格,您可发现一件事?”  雅若的声音神秘又激动,倒弄得我有些不解。  “你说。”  “这云小福晋眉眼之处竟有些像格格……”  “别乱说!”  嘴上虽在制止雅若,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云贞的话,她像我?他又是谁?  “恕奴婢多嘴,像云小福晋这样人人皆知的泼辣主子,格格还是远离的好,怕是要……”  “知道多嘴还不赶紧住嘴!”想起云贞今日在饭桌上的话嘴角不觉浮起一丝笑意,“云贞嘴上不藏话,有什么说什么,总比背后害人的好得多。”  “是。”  或许那个云贞并没有那么讨厌,也正是因为有了她,才觉得这座四贝勒府对我来说,不像是个充满蜚短流长的活死人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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