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五章 你干什么！

陈夏在家一直担心着杜姗姗，想到那天杜姗姗说的那句“我们要是被解雇了，我就告诉你爸你那天给我下药强.J我”她就坐立不安，她知道今天的杜姗姗会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要是又重蹈覆辙，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张元则绝不会傻到给杜姗姗留第二次把柄让她威胁，陈夏想得明白，可是却不知道张元则的变态到了什么地步。　　她一直拨杜姗姗电话，无人接听。　　张元则把杜姗姗的电话从她手中轻轻拿过来，按了静音，两人正在觥筹交错中贴身漫舞。　　“这样的气氛不允许别人来打扰。”张元则在她耳边轻轻说，嘴里带着微醺的酒精气息的热气喷到杜姗姗耳朵上，杜姗姗瞬间大脑停止运转，只有全身心的舒服。　　半个小时的漫舞过去了，就在一切都觉得应该是顺理成章进行下去的时候，张元则双手捧着杜姗姗的脸眼神温柔的盯着她，然而她以为又像第一天那样，仅仅是欢爱，没有毒/药。　　确实没有毒/药，接下来觉得该有的都没有。　　“你累了吧，我送你回家。”　　“嗯？”　　“我说了我是真心喜欢你，不会再舍得对你做过分的事。”　　“……”　　杜姗姗哭笑不得，其实更多的是喜悦，这样的温柔是没有女人能把持得住的。　　回到家，陈夏一个箭步冲到杜姗姗面前，杜姗姗正在脱鞋。　　“你没受伤吧？”这个受伤是双层意思，心理的和身体的。　　杜姗姗握着陈夏的手，表情无奈。　　“我爱上他了，彻彻底底的。”　　陈夏没表示惊讶，因为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劝她道：“你知道张元则的人品，我觉得你该考虑清楚，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小三，他还有个未婚妻。”　　“我知道，我曾经想嫁给他，仅仅只是因为他有钱有颜，他对我做那种事之后，我心寒透了，可是这几天他的温柔一直在摧毁我的意志力，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爱上他了，也许就是他伤害我那天，我才确定我早就爱上他了，所以才会心痛，直到今天，我彻底沦陷，无法自拔，哪怕只是当个小三我也心甘情愿。”　　陈夏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握着杜姗姗的手，只说：“希望他这次是真心对你好。”　　　　张元则刚进家门，就发现他爸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张元则感觉就是在等他，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最近谣言说你追求那天的两个女孩之中的一个？”　　“是。”　　张元则他妈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了，就怕她儿子在他老子那里吃亏，他妈可不知道她好儿子在外面那些龌龊事，张海江怕她难过没有告诉过她。　　“你知道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吗？”张海江口气不善。　　“知道。”　　他妈开口了：“你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吗？”　　张元则慢吞吞回道：“……是的。”　　“那刘艺纯怎么办啊？”　　“那不是联姻嘛，并不影响我喜欢别人吧。”　　张海江不能再忍了，站起来顺手操起桌上的烟灰缸一个飞甩，砸到张元则的脑门正中，脑门立刻就豁开一个口子，血并没有马上流下来，在伤口处聚集了十几秒，一下子顺着鼻梁流到鼻尖，再滴到衣服上，地上。　　张元则他妈平时心疼孩子的那个劲上来了，冲上去就拽着张海江的头发，边掉眼泪边喊：“我跟你拼了！”　　张海江年轻时候是个宠妻狂魔，他老婆比他小十岁，年轻时貌美倾人城，就算是晚年他也很宠着妻子，但是在大事上他是绝对占主导权的那个。他也不反抗，就任由他老婆抓扯自己。　　张元则见状，就开始哼哼唧唧：“哎哟，妈，血！血！我流血了！妈！我要死了！”　　他妈一看，血越流越多，赶紧放开张海江头发，立刻拨打了120，张海江一旁看着，就像站在冷风中的烈士一样挺直了脊梁睥睨着他儿子，随便你哼哼，老子我倒看看今天你到底会不会死！　　“这点小伤就要死了？”　　张元则不管他老子说什么，只顾喊着，他妈都快哭得昏厥了。　　120急救车来了以后，车上下来一个男医生，替张元则检查了一遍，伤口包扎了一下，说：“没什么大事，包扎一下，明天你们自己去药店买点消炎药，一个星期伤口就愈合了，不需要去医院。”　　张元则他妈不干了：“这叫没什么大事？流了那么多血，敢情不是你儿子，你不心痛！”　　“阿姨，真的没必要，我们挺忙的，救护车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然后救护车扬长而去。　　这样的戏码在他们家没有少上演过，每一次张海江打张元则，他妈在一旁根本没办法阻挡，力气小还说不动张海江，只能去打张海江，最后抹掉眼泪，然后去哄儿子，事后张海江又来哄他老婆，如此循环。　　最后并没有给张元则什么实质上的教育。　　半夜，张元则他妈见他还没睡，就进屋跟他谈心。　　“儿子，你告诉妈，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吗？”　　“不是说过了吗，真的。”张元则在他妈面前说谎从来都很自然，就像真的一样。　　“那你明天带那个女孩子来给我看看，我要看一下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你这么上心，你这还是头一回。”　　“等我确定了再带来吧。”　　“确定什么？”　　“他会不会跟我在一起啊。”　　“啊，我知道了。那刘艺纯那里怎么办呢？　　“反正她也不想嫁给我，正好我们两家解除婚约。”　　“那怎么行，你爸和他爸要合作呢。”　　“那也不能牺牲我吧，我找一个不爱的人怎么会幸福呢？妈妈，你说是吧？”　　“行行行，妈妈也不想你不幸福。”　　“让她嫁给张天恒。”　　“你明知道你堂哥公开出柜了，你不是给人家难堪嘛。”　　“那也不能把重担给我挑吧，我快累死了，妈妈，你看我脑门，要炸了。”　　张元则在他妈面前的撒娇功力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从记事起，张海江打他开始就进行长期修炼，快三十的人了，还跟个十岁孩子一样。　　“乖，妈给你呼呼。”　　　　在家休养了两天，张元则趁着头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在杜姗姗面前上演了一出苦情戏。　　他特意清早到了公司，在办公室里躺着，那个沙发根本就不够他躺，他侧着身子蜷缩在沙发里，衣衫不整，看起来楚楚可怜。　　估摸着时间，给杜姗姗发了条信息：我动不了了，你给我买碗白粥送到我办公室吧。　　杜姗姗回：怎么了？　　张元则不回了。　　杜姗姗拎着白粥一推开门就看见张元则头上的纱布，蜷缩在沙发上，心都揪成一团了。　　“你怎么了？”　　“没事，喂一下我，我现在头晕。”　　喂完粥，杜姗姗检查了一下他的体温，正常。　　“告诉我你伤口怎么弄的？”　　“我爸打的。”　　“你爸为什么要打你啊？”　　“……”张元则不说话，一个请求怜悯的表情传递到杜姗姗眼里。　　“因为我？”　　“那天我告诉他我不想和那个女人结婚，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他就打了我。”　　“是……这样……啊……”　　听到这样的表白，杜姗姗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今天请你朋友一起吃个饭，我给你们道歉，那天吓到她了。”　　“没事，我朋友不在意。”　　“不行，我都这样了，要诚心给你们道歉，你就给我个机会。”张元则的眼神诚恳得没办法不原谅他。　　“好吧，我一会给她说。”　　“下班你们直接到地下停车场，我们分开走，我怕我爸再抓我把柄，回家又被打一顿。”　　“好。”　　陈夏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怀疑了一下张元则的用心，但是没办法，顶不住杜姗姗的热情，她现在就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就好像那次的下药，把她光着身子扔在车里，开着敞篷让她过了一夜导致她生病，这些事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陈夏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也许她该保护她，可是她没能力对抗张元则，可能陪伴就是最好的保护了吧。　　如果是一年多前的陈夏，有棱有角的陈夏，她也许会帮杜姗姗反抗张元则，杜姗姗出现是陈夏把棱角收起来之后，她也许是上天派来磨炼陈夏的，是真正意义上陈夏当成了朋友的人，她不敢轻易的毁掉这一份异地他乡的可贵友谊。以至于陈夏在杜姗姗的事情上总是畏首畏尾的，怕说话太直接会伤害她，怕张元则伤害她，怕阻止她的感情发展会伤害她们的友谊，总之就是怕。或许杜姗姗在她生命里出现得不是时候吧。　　什么时候，她成了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五章你干什么！　　下班后两个人直奔地下停车场，张元则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隔着三十米的距离，杜姗姗就跟陈夏嘚瑟：“瞧！宾利！”　　“诶~”陈夏叹气。　　“你别扫我兴啊，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你心里担心的那些事情，我绝不会让它再发生了，相信我。”　　“得得得，你高兴就行。” 　　上车之后，陈夏坐后排，杜姗姗坐副驾驶。　　杜姗姗一个人在碎碎念，说些无关紧要的笑话，张元则看似听着，其实并没有。陈夏却是认真的在听杜姗姗说。　　张元则从后视镜假装偶然的瞟了一眼陈夏，陈夏开始并没有发觉。多瞟了几眼之后，陈夏感觉有视线向她投过来，她看向后视镜的时候，张元则又把目光直视前方，好像是陈夏自作多情一样。　　陈夏感觉各种不自在，杜姗姗转头问她：“你听见没有？”　　“什么？”　　“嘿，你竟然没在听我说话。”　　“刚才开小差了。”　　“那算了，我也不想重复了。”杜姗姗噘着嘴，有些气恼。　　陈夏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张元则目视前方，可是刚才那一刹那的表情，陈夏却看得真切，张元则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又迅速的收回表情，隐隐的透露了一丝邪气。　　陈夏打了个冷颤。　　很快到了目的地，是一家很有格调的寿司馆，而且据陈夏观察，这里应该是私人餐厅，专做熟人生意的那种。　　上菜之后，陈夏看着一桌子的刺身、寿司，心里那个恨啊，她一个在海边长大的人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品种的刺身，而且还特别新鲜，就跟刚从海里捞起来的一样。　　一道鲷鱼刺身，看似和平常的刺身没什么区别，但是特别讲究的铺在冰上，冰的四周围了一圈老板自制的调料，吃的时候要先在调料上蘸一下才去蘸刺身酱油和芥末。　　陈夏一个土包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刺身，忍不住一口气吃了一大半，杜姗姗在一旁让她吃慢点，不要吃噎着。　　她哪会噎着，只会撑着。她的样子把杜姗姗逗笑了。　　张元则又扫了她一眼，看似不经意，可是一切都在陈夏眼里。她太怀疑了，怀疑张元则的别有用心，他的那些眼神都透露出他的不怀好意。　　被那样的眼神偷偷看了几眼之后，陈夏没有胃口了，她起身去洗手间。　　张元则也起身说要去洗手间，留下杜姗姗一个人吃着。　　洗手间门口，张元则并没有进去，在洗手台洗手，陈夏从洗手间出来，张元则站在洗手台那里看着她，她礼貌的笑了一下，然后洗手。　　张元则伸手在陈夏的前额上拂了一下刘海，陈夏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挡了张元则的手臂一下，瞪着眼睛看张元则。　　“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着你的刘海有点乱，给你捋捋。”张元则说得随意，脸上尽是轻浮。　　“请你不要碰我，我要告诉杜姗姗了。”　　“你说啊，看一下她会不会跟你翻脸。”　　陈夏露怯了。张元则怎么知道她最害怕的是和杜姗姗的友谊破裂。　　其实张元则并不知道，可是现在知道了。　　“请你以后不要随便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的，你现在已经和杜姗姗在一起了。”　　“呵，你知道我有未婚妻吗？”　　“……”　　“那你觉得你的话还有什么道理，现在小三可是杜姗姗。”　　陈夏彻底说不出话了，被噎得够呛。　　回到餐桌上陈夏再也没有动过筷子，杜姗姗以为她不舒服，跟张元则说要走了，张元则很有风度的说要送她们回去。　　杜姗姗自然乐意，她觉得对于张元则来说又接又送还这么好脾气，太难得了，要好好的享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