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危殆    沈檬坐在车上,手机一直维持在呼叫的状态,但始终没有接通,她气得将手机扔向别处。受到沈檬动作的影响,躺在她腿上的章亦沅扭动了一下身体。  “你醒了?”沈檬冰冷地说道。  章亦沅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小声地哼哼,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也说不出话。  “别白费力气了,很快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我可不想逃的时候还要带上你这个累赘。”沈檬继续说,“该死的,通知我逃走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关键时刻果然只能靠自己。”  “我们现在还去仁清机场吗?”之前负责盯着章亦沅的一名保镖现在作为一名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开车。  “先去附近的森林,随便哪里都可以,我们得先把他解决了。”沈檬说。    洛翊赶到章家,傅文卿就站在门口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在接到傅文卿的电话之后,洛翊就告诉叶尘新,让他帮忙在各个路口设置关卡。  “现在有消息了吗?”洛翊才刚下车,傅文卿就立马上前询问。  “还没。”洛翊说,“我们边走边说。”两个人刚坐上一辆警车,洛翊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他们在纳川西。”  “陈西缘?”洛翊听出了他的声音。  “再不去章亦沅就有危险。”对方挂了电话。    到达纳川西,沈檬身边的一个保镖把章亦沅扛起来,并跟着她一起进入森林。  “就放在这里。”沈檬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瓶一定剂量的抗抑郁症药交给他。  章亦沅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他看着沈檬,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你死得自然一点。”沈檬说完,她的保镖就开始往章亦沅嘴里灌药。原本计划是不久后章亦沅会被发现死在家里,死因是心室颤动,沈檬就可以以他患有忧郁症来开脱。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从出逃那一刻开始改变,而终止于警察出现的瞬间。  洛翊和傅文卿随后赶到,傅文卿跑上前检查章亦沅的情况,发现他面色苍白,四肢寒冷,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拍打胸口,但没多久就倍感乏力,几近昏厥。傅文卿呼喊的声音,也无法让章亦沅恢复意识。“他是循环系统中毒?谁知道他吃了什么!”在一旁的刑警告诉他章亦沅刚被灌药没多久,问了沈檬和她的保镖,谁都不说话,救护车还在赶来的途中,傅文卿觉得再等下去不是办法,就拿了一瓶水清洗双手,用中手指从章亦沅口中塞入,顶住他的咽喉口,让他产生呕吐感。  幸好,部分药物似乎还没有进入肠道,而且章亦沅被灌了一半的药之后就被赶来的警察及时打断,涉量未达到危险的标准。吐药的时候,章亦沅因心律失常而呼吸急促,傅文卿着急地让他不要边吐边呼吸,否则药物会进入肺部。恢复些许意识的章亦沅按照他的话去做,等到救护车抵达,救护人员将章亦沅抬上车,傅文卿也跟着一起去医院。  洛翊跟着警车一起回到警局,进行审讯沈檬和她保镖的程序。在路上的时候,洛翊表示还有一名或一名以上的沈檬的人逃走了,据现场调查人员所说,在纳川西附近并未发现车辆,但洛翊在较远的地方发现轮胎痕迹,说明载他们来的司机逃走了。  在审讯室里询问沈檬司机的去向,她依然沉默。  “她是要等她的律师来……”叶尘新说。  “但是这次她逃不掉了,被抓了犯案现行,还有之前伤害范臻儿、苏妲,杀害两名绑架犯,非法限制夏半人身自由的嫌疑……条条都是重罪,就是她的律师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全部都开脱吧。”洛翊说道。  “你还漏了一个。”傅文卿从门外走进来,听见洛翊在说话,就为他的结论进行补充,“叶菲零的案子也和她有关。”  洛翊和叶尘新明显惊住,他们不曾想过沈檬的手竟伸到很早以前。    苏臣坐在房间外的阳台一边欣赏月光,一边品尝刚开的葡萄酒。陈西缘倚靠着门边,对他说:“苏妲已经苏醒,你高兴地都开瓶庆祝了。”  “即使你是我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以后进来之前你能先敲门。”苏臣说。  “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自以为很了解你,但是最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陈西缘平淡地说着,仿佛他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  “我之所以会和你做朋友,不是因为当初我们都是海外求学的华人,可以彼此照顾,互帮互助。而是因为你够聪明,什么事你该知道不该知道,都拿捏得很清楚。”苏臣放下酒杯,站起身来邪魅地看着陈西缘。  “既然是朋友,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吗?就像当初你闹事,平静之后你告诉我左茉的事情,我以为我们可以回到那时候,肝胆相照。但是你开始隐藏自己,默默地做着事情但没有人知道。”陈西缘说。  “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至于我做什么,也不用跟你汇报吧?六天后公演,我想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同台。”苏臣做出请的手势,希望陈西缘离开。  “你什么意思?”陈西缘紧锁眉头。  “以后我想一个人站在舞台上,独当一面。你觉得我的能力不够吗?”苏臣笑着解释。陈西缘不疑有他,道了句“晚安”就离开苏臣的房间。  看着他走了,苏臣又再次坐下,高举酒杯:“It’s a wonderful night.”    次日,洛翊暂时放下关于案件的所有事情,赶去学校参加为期两天的期末考试。四天后成绩出来,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在期末复习阶段频频请假的洛翊仍然位居年段第一位。站在榜单前的徐在在十分震惊,而她的成绩落到了年段二十,除了她引以为傲的数学,其他科的成绩都纷纷下降。再看探森的排名则是年段第九,在在就抓狂般地在他身边张牙舞爪。  “好了好了。”探森按下她的小爪子,顺势包在手中,“今天过后,这个学期就结束了。晚上你有事吗?”  “唔……我想去医院看看臻儿和苏妲,然后回家陪奶奶。”在在说。  “嗯,那好吧。在外面自己小心点,我去警局一趟,看看能不能从沈檬那里套出夏半的消息。”探森说。  “感觉这个期末好凄凉……臻儿和苏妲在医院,洛翊和荆瑜结束考试就马上跑到警局,夏半不知所踪,孝言因为要去外省参加化学竞赛也没来考试……结果只剩我们两个。”在在叹了一口气。  探森拍了拍她的脑袋。两个人去校门口的餐厅一起吃了晚饭就分道扬镳。    洛翊到了警局,询问沈檬的审问进行地如何,叶尘新也有些无奈地说:“都两天了,她始终什么都不说,坚持等律师来。可是到现在都找不到她的代表律师。洛局通过联系得知,她的律师已经被她丈夫叫回加拿大。似乎是对她置之不理了。”  “不愧是在商业界摸爬打滚几十年的老狐狸,该舍弃的时候一点也不会心软。不会接下来就是送来一纸离婚协议书吧?”  “你还真说对了。”叶尘新笑了一声,又觉不太合适,马上换了正经的表情,“他说很快就会有个离婚律师替他来找沈檬签字办手续。让我们照看着。”  “傅文卿在这吗?”洛翊问。  “他啊,早被刚才跟在你身后的小姑娘给拐跑了。”叶尘新忍俊不禁。  “这家伙……”洛翊翻了个白眼,就和叶尘新再去沈檬的拘留室。  “把我拉到这来做什么?”傅文卿问荆瑜,她突然把他拉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很有问题。  “我问了秦哥哥。他说他根本就没有和女人一起去酒吧,是你诬蔑他。”荆瑜一本正经地说,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几周,终于在考试前问出来,也了却了她一桩心事,顺便考了一个满意的成绩。  “所以你信他?”傅文卿挑了挑眉,不屑地说。  “我信。”荆瑜毫不犹豫地回答。  “所以你不相信我?”傅文卿不依不饶地换了个问法。  “我……想信。但是我如果信你那就说明秦哥哥在说谎……这不合逻辑……”荆瑜急躁地抓乱了头发,傅文卿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帮她理顺了发丝。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从那天开始,我不再说谎。而且,绝对不会对你说谎。”傅文卿看着荆瑜的眼神极其温柔,那一瞬间荆瑜发现自己心跳加快。看见傅文卿要离开,荆瑜突然间想起什么,就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我是说,在辩论赛之前,比如……小时候?”  傅文卿欣喜地转过头,又佯装淡定,文雅地反问:“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小时候发生了一场车祸,我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发生意外,也忘了在那之前的所有记忆……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认识,我却没有印象,应该是在那之前。”荆瑜此时的样子有一些些痛苦,在傅文卿眼里是那样楚楚可怜。原来她不是故意忘记自己。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心里的疙瘩也消除了。  “嗯。我们认识,就在我们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如果想知道,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傅文卿说。    陈西缘接到洛翊的电话,就马上从体馆中心赶去警局。他到的时候,洛翊以及之前久闻其名但未见其人的傅文卿都在门口等着他。三美男都汇聚一堂,一些路过的女警察都忍不住多瞄几眼。  “抱歉,因为孝言不在,所以只好找你来。”洛翊说。  “不要紧,本来就是想知道狄狄到底是不是被陷害的,就答应和她一起查叶菲零的案子。她有说这期间由我来留意案情。”陈西缘说。  “我听洛翊说,在此之前是你给我们提供沈檬和亦沅的位置信息,谢谢你。”傅文卿友好地向陈西缘伸出手。  “什么意思?”陈西缘愣愣地握住傅文卿的手,但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沈檬……亦沅?他们是谁?我不认识……”  “三天前的晚上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我?”洛翊觉得有些不对劲,就问道。  “那天晚上我忙着在医院照看苏妲,一直到十一点。之后就回苏家,还和苏臣聊了一会儿才睡觉,根本没时间联系你。”陈西缘解释说。  而洛翊和傅文卿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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