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鲤梦被这个问题困扰许久,始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咚,咚,咚”“咚,咚,咚”像是有什么在屋外跑来跑去。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鲤梦正处于半睡半醒,声音消失后又沉沉睡去。“咚,咚,咚”“咚,咚,咚”怎想那声音又渐行渐近,似敲打在心房令人难忍。   鲤梦掀开被子,将放在床榻的外衣披在身上,打开房门,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好像有感应般,在那嘎吱的房门声发出后那“咚咚”声就消失了。鲤梦奇怪的探出头去,没看见异状,暂且放下心来。然而鲤梦发现自己一觉睡醒还是晚上,不会是自己刚化身为人,身体还没有适应?  鲤梦走出房门,抬眼望去只有无边浓墨的黑,重重的涂抹在无边的黑夜,连星星的微光也不见,月亮也消失无踪。黑的寂静,黑的令人心有戚戚然。这无边的墨将鲤梦包围,鲤梦手抚胸口,宛如千般巨石压制在心房,心情沉重的不知所已。  鲤梦赶紧紧闭房门,将身上的外衣随手一抛,蜷缩在床上。这偌大的府邸先是吵的恼人,接着静的可怕。既然少爷没什么事吩咐自己,今天且这样过去吧!反正自己是妖,饿一顿也无妨。思及此,双眸紧闭,又进入了睡梦之中。  待鲤梦睡后,她不知这黑色幕布下睁开了一双双炬亮的眼,那堪比夜明珠玲珑剔透的眸色在冉冉黑色下愈发灼人。  自那夜后再没有异样发生,鲤梦也懒得将这种小事告知浅奚。浅奚为了恭祝白小姐生辰的鲤鱼图每天都起早贪黑的作画。鲤梦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婢太闲且太无用了。作画这种雅事鲤梦一概不知,只觉得浅奚的画很好看。而且他画的是鲤鱼,就好像浅奚日日看着自己的原身作画,那温柔似水的目光遍览自己全身,一想到这鲤梦就全身酥懒,目光越发灼灼的看着眼前作画的男子。  半月后那恼人的“咚咚”声又响起,这下鲤梦外衣也不披了,赤脚下床,跑到门边,打开房门,探出头去。在她打开房门刹那,那“咚咚”声又即刻消失。只有在她房门外游荡的小东西慢了半拍。  此时夜色也不在是令人压抑的黑,繁星点点,皎洁的月牙也悬挂在遥远的天际。借着这月色也足够鲤梦将眼前的小东西辨识清楚。一只白狐!  原本洁白柔顺的大尾巴此刻正僵硬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正如此刻它的主人僵直的身影一样。无法忽视身后鲤梦炯炯的目光。白狐一动一顿的转过身来,双耳低垂,玲珑大眼盛满了无辜,开口道:“啊嘞,被发现了。”清脆稚嫩的女童的声音,还带着奶娃娃特有的儿化音。原本僵硬的大尾巴此时从身后缠过来,将白狐的口鼻遮掩住,此时白狐全身只能看见那双盈盈的双眸了,软软的团成一团,煞是可爱!  鲤梦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小白狐,此白狐可能修行不高。自己是鲤鱼精,不知道它有没有识破自己的原身,白狐应该不吃鲤鱼吧!  鲤梦心中早已暗潮翻涌,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小白狐。白狐胆怯的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神,怯怯的开口道:“只要你不告诉君上殿下,我还是可以屈尊和你做朋友的!”说罢不等鲤梦反应,纵身朝空中一跃,瞬间就不见了。  鲤梦早已吓的腿软,白狐啊是白狐啊,自己可能瞬间就毙命。思及此,鲤梦作为一名婢女的使命感超过了内心的恐惧,浅奚作为一名凡人,是对付不了这白狐,明早最好去镇上的道士那里买一些除妖的符咒。怀着这个念头,鲤梦沉沉的睡去。  一如既往的浅奚忙着作画,鲤梦无事可干。于是她向浅奚禀报自己去镇上买些东西,浅奚给了她足够的银两,并未阻拦。  鲤梦心事沉重的走到镇上,寻觅了半天,并没有找到那道士。鲤梦满心疑惑,在道士平时出现的地方转悠了好几圈,明明就是这里啊!  满心失望而回,鲤梦垂着头,心中焦虑无比,自己是妖,勉强还能与白狐对抗几分,若是这妖怪要伤害浅奚可如何是好。  鲤梦随意采了路边一朵狗尾巴草,拿在手中一摇一晃的朝浅府走去。突然一只纤长白晢的手将那狗尾巴夺走。鲤梦秀目圆瞪转过头去看是哪个登徒子。  登徒子邪笑着将狗尾巴草随性往嘴里一插,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看向鲤梦,不染而丹的薄唇吐出几个口齿不清的字:“小鲤儿,这么快就见面了。”  鲤梦没有听清千月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他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对待流氓的态度就是不要理睬他,不然这厮还会来劲。  “哼。”鲤梦冷漠的从千月身边走过。  看见鲤梦走了,千月急忙将口中的狗尾巴草吐掉,腆着脸弯下腰在鲤梦耳边低语:“小鲤儿,你怎么不理人家啊!”边说着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汽,鲤梦看见那堪比女人美艳的面孔正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内心一惊,忙小跑着远离他,差一点就被迷惑了。  “我好像和你不熟!”  “你这样说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千月缓缓站起身,鲤梦才发现这厮好高,刚刚他半弯着腰还没发现,自己好像就到他肩窝处。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身着缀有紫色纹路玄色衣衫,玉树凌风,潇洒非常,如果忽略那痞气的笑容的话,这厮真是“人模狗样”啊!  “怎么什么地方都能见到你啊!”鲤梦皱眉道。  “从你刚进镇上我就注意到你了,人家叫了你好几次你到没有理睬。”千月幽怨的看了鲤梦一眼。鲤梦被千月被这怨妇般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  “说吧,有何事?”  “我看你在那道士平常摆摊的地方转悠了许久,你是遇到了什么怪异的事需要道士帮忙吗?那道士的妻子今日要生产,他赶回家去看望妻儿了,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吧!”说罢眯起双眼观察鲤梦的反应。  “哈哈哈~~道士娶妻生子了,笑死我了。”鲤梦似是听到天下奇闻般,捧腹大笑。圆溜溜的大眼此时笑成了一弯月牙,煞是可爱。  千月眸色渐深,不明就里的弯起唇角,看着眼前笑得前仰后合的少女,心情大好。“不过是一个伪道士罢了。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心情大好就帮你解决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鲤梦扬起下巴看向对面的男子。  “就凭我能看破你的原身,你是一条鲤鱼精。”千月促狭的看着鲤梦。  “什~什么~谁说我~我是鲤鱼精的。”被千月一语道破自己的秘密,鲤梦气急败坏的反驳,自知他说的是事实,越到最后越没有底气。不知为何,鲤梦总觉得眼前的男子虽然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但是依然足以使人信任依靠。那狂妄不过是他掩饰自己的表象,他不笑时那一股落寞之情从眼底泄出。   “好~好吧!最近我发现府里有白狐出没。你既然能看出我的原身,这~这个问题你是一定要解决的。”鲤梦缓缓抬眼看他。  “就这个问题啊!”千月笑道。他摊开右手,一串晶莹剔透的玛瑙手链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将这个戴在手上,在你危机时刻可保你的性命。喏,拿去。”说罢那手链就戴在了鲤梦的手上。  “哇~~看不出你还有这等能力。不过我收下这个手链真的好吗?”手链散发着盈盈光泽,颗颗玛瑙圆润可爱,鲤梦的手腕本就纤细,戴上这串手链更衬得肤色白皙光泽。  “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千月大步走在前面。  “不过,你为什么跟我走的是同一条路啊!”鲤梦在他身后大声喊道。  “呀!你还不知道吗?我搬到浅府对面的府邸去了。从今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别来无恙啊!”千月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招牌的痞笑。俊秀挺拔的身姿逆着光俊美异常。  看着离浅府没有多少距离了,鲤梦就小跑着回去了。有了应对之法,满心欢喜的推开竹门。却听得池塘边传来女子娇羞的笑声,心里的欢喜瞬间凉透。  “浅公子的画技是愈来愈好了,鲤鱼图我很是喜欢。幽若在此谢过公子了。”世间天籁也不过如此。曾为鲤鱼时鲤梦不懂,如今发觉自己和这位白小姐有着云泥之别。只是几句话而已,犹如春风拂面,和煦温暖,更似丝丝蜜糖扣入人心。  鲤梦顿了一下,缓走几步,就看见浅奚坐在画作前,今日他白衫着身,风度翩翩。一旁浅笑的白小姐一身素色长裙,在微风中裙摆飞扬。两人甚是相配。  “少爷,鲤梦回来了。”鲤梦对着浅奚的方向欠了欠身。  霎时在这庭院的人都看向鲤梦。浅奚浅笑着点了点头。白夏清疑惑的看着鲤梦:“这是。。。”  “是我新收的婢女,名叫鲤梦。鲤梦快向白小姐问好。”  “白小姐好。”  然而白夏清看都没看鲤梦一眼,釉色真丝手帕掩嘴一笑,状似不堪站立的身子往浅奚的方向靠去,悠悠开口道:“我怎么都没听公子提过。”  浅奚毫无痕迹的往旁边挪了几分。  “不过是件小事。”说罢将手中的画笔搁下,“今夜就是白小姐的寿辰,我梳洗一番必携画而往。想必白小姐也有诸多的事烦心,浅奚恭送白小姐。”浅奚起身,弯腰作揖,随后就进入内室了。  小童忙送白小姐出门。  白夏清没想到浅奚突然送客,盈盈双眸覆上了一层水汽。但是浅奚只留了身影给她。“好,夏清等着公子。”轻咬着双唇看着那白色的背影渐渐消失。  身后的贴身婢女愤愤道:“小姐,这浅公子突然送客是什么理啊!,要不是。。。”  小童走在前面,白夏清忙开口打断燕儿的话:“别说了,浅公子也是为了我好。”  鲤梦也觉得浅奚突然送客不合情理,看四下无人,不顾形象的去追浅奚。  鲤梦穿过走廊,浅奚正好进入厢房。鲤梦紧随其后,推开浅奚的房门。浅奚修长的手正解开里衣间的腰带,她半跨进门栏的脚生生的定在空中半秒。素白的里衣没有了腰带的束缚,露出了掩在其中宽阔白皙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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