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伙子,捡尸体啊?” 卫良把海杏抱上出租车的这个举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一面相很凶的男人准备对一烂醉如泥的女人做点什么。 话很多的出租司机回过头见到这一幕,自然而然地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不是,这我老婆。” 车子启动时卫良把她的身体轻轻地放在自己臂弯里,尽量让姿势舒适一些,海杏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味,歪着头睡得很沉很安静。 卫良想起高三那年的毕业散伙饭。 海杏不大喜欢在人前喝酒,从初中起每一次同学聚会都保持着高度的自律。以至于到了最后那年,平日里瞧不上她清高样子的人比比皆是,散伙饭当天就有一群男生女生打着开玩笑的旗号,把她给按在椅子上强灌了两杯白酒。 卫良从厕所里回来时,就看到海杏垂着个头坐那,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卫良拉开椅子坐到她身边,顺手给海杏夹了几筷子她喜欢的菜。 “嗯,我没事。”海杏低着头,把食物放到嘴里嚼了嚼后又吐进纸巾里,然后平静地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后来卫良出去时,就看到海杏坐在饭店大厅里一张闲置的椅子上,像是怕打扰到大家聚餐的兴致一样安静地睡觉。 卫良走上前叫她,叫不醒。 卫良心一横,扳过她下巴偷偷吻了一口。 到了一家快捷酒店后,卫良背着她递交身份证,掏钱包时发现里面零碎的几张票只够付一间的房费和押金。 卫良苦笑着想,恐怕今晚注定要和自己的忍耐力相拥着在地上凑合一宿了。 而后卫良背着心上人上楼,刷卡开门,再给她放平在唯一的一张床上。 海杏比起那时候更有女人味了,脸颊微微红着,脖颈处残留有酒渍和细汗,领口稍乱,内衣的边缘连同柔和的沟线都展露在他眼前,性感的小口轻轻吐息着。 卫良的嘴唇离那张嘴还有半厘米的距离时,他慌乱地直起身子跑去了洗手间。 这种情况下再碰真克制不住。 海杏醒来时感觉脑袋上冰凉冰凉的,她缓缓地睁开眼时窗外还没亮天,昨晚的记忆一股脑涌入。 她被灌了点酒,然后晕眩着,倒下前看到的最后一张脸是白秋连。 “醒了吗?”卫良握着海杏的手,搬了个凳子趴在床边睡,这样海杏一醒来他就能察觉到:“先别说话,我给你拿水喝。” 魏海杏点点头。 “昨天我路过那家饭店,正好看见一男的纠缠你,我就把你带过来了……放心,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等海杏询问,卫良便把她有可能有的问题全部都叙述了一遍,手底动作未停,拧开宾馆备用的矿泉水后往纸杯里倒着。 “我知道。”海杏这边接过水后一饮而尽,开口时嗓子仍旧有些发哑,不常饮酒的人突然接触到浓度较高的酒很容易这样:“谢谢你啊卫良。” “跟我客气什么。”卫良讲着话同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俯身到距她脸庞咫尺的地方,鼻尖都和她碰到一起:“当然你要是想给我个吻什么的当谢礼…” 卫良讲到这时停顿了一下去观察海杏的神情,就看到她没有反对也没害羞,只是拿那双清澈的眼静静地直视着他。 卫良呼吸都滞住了,紧跟着便重重地把嘴唇压上去。 海杏约杨树苗在校外的茶馆见面是下午的事了,她回到宿舍后把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期间李秀不断地询问你昨晚去哪了,直到海杏砸出来一句“你是我女朋友吗”,李秀这才闭上嘴巴。 赵浦发短信给海杏不断道歉,表示昨天有点私人原因没注意到海杏离开,追出去时就看到卫良抱着她走了。 海杏回道我有点事,下次再说吧。 然后她便去找杨树苗了。 树苗。 没再叫他杨警官,杨树苗从听见这个称呼起心里便清楚今天海杏叫他出来的目的。 “树苗,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海杏隐约记起她和杨树苗第一次见面时,她能直觉到那个有人情味的小警察不是假扮出来的,人或许会走弯路,但没有人是纯粹的恶人。 ——我会尽全力帮你查清一切的,希望你也打起精神来。 杨树苗当时摸着上衣口袋里的警察证,那当然不是出于警察的荣誉感,而是出于他对警察身份的愧疚,他那个动作是下意识在遮挡证件上的警徽。 “海杏……” 杨树苗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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