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曾经崇溪最大的愿望便是与云笺白首不相离,奈何帝王旨意,父母之命。沉默地坐在萧索偏院中,回忆起往昔点滴,可他终归是没有勇气撼动父皇的尊威,所以只能选择臣服在并不希望的结局中。
他和云笺相隔的何止是一个秦寒。
当崇央进入东宫时,看到的只是儿子落寞寂寥的背影。
感觉身后气息渐近,崇溪转身,却是崇央略带失望的脸。
他慌忙跪下:“儿臣跪请父皇安。”
贺公公扶着朗帝进入主屋,崇溪随伺在侧,却见朗帝一进屋便挥退了贺公公,他自知父皇是有话要吩咐
收敛思绪,再次给父皇跪下。
荣辱一生,庸碌无为也好,当世明君也罢,他只知道自己大限之日降至,然而还有许多事情未及完成。
“皇儿,可是埋怨父皇未将叶家丫头许配于你?”父子两心中芥蒂唯有此,崇央开门见山。
崇溪猛然抬头,似是没有预料到父皇会直接问他,只是点头却觉得头上如山重。
“皇儿,你即将行冠,父皇提早将一部分国事交给你处理,”崇央瞧着已经长大的儿子,眼中盛满了慈爱,“如今你对朝中局势可有看法?”
崇溪疑惑:“儿臣只是略有所感。”
“那你可知如今的朝廷,谁的权力最大呢?”
“如今的局势?”位极人臣、掌握生死大权的左相韩文杰自十三年前设立六部之后逐渐放权,从一品太子太傅叶鸯也在那之后并不显露于朝廷,而太史公苏桐更是遭受贬谪,京中势力锐减,只是唯有一人在这些年中不但荣华俱享,而且成了崇家也不敢得罪的人。
“父皇是说秦家!”
崇央点点头,为这些年来的计谋后悔。
“秦家是父皇一手扶植起来,可父皇却没能在必要的时候斩断这根枝,最后造成了一家独大,溪儿,若你为帝,切忌不可将权力笼络于一家。”
崇溪明白,也有自己的较量,只是他的计谋要布置起来需要太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
明白归明白,可他依旧不认命:“那父皇为何还要儿臣娶秦寒?”
崇央长叹:“如今的秦家手握北卫一半兵权,就连父皇御前侍卫队队长也是那秦枫的侄子,若是父皇走偏了,可还能活到现在?”
崇溪大惊,一阵恐惧涌上心头,他的太子妃是否也会在某一天成为他枕边的一把寒刀呢?
“溪儿,你要知道,父皇手握这个天下并不是真的万人之上,我们崇家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每一代的帝王都必须学会权谋,深谙帝王之术才能活得久。”
“父皇,儿臣明白,只是如今的形势,韩、叶、苏三家必然成为朝中三大家族,可儿臣觉得这三家与秦家完全是站在对立面,为何父皇依旧忌惮他们呢?”
崇溪相信若是能再次培植这三家,或许能抵抗秦家势力不说,还能将云笺护在羽翼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