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章翻页翻到一半,被这又黑又粘的东西吓得一踉跄,差点被面前的石凳绊倒,时逢夏至,天气燥热,兔子屎恶臭难闻,百米不散,惹得宋景章咽头一紧,早上吃的稀饭一口吐在地上。哥哥宋景华在院子的一头正舞枪弄棒,见状赶紧跑过来一探究竟,抬头忽然看见泽来在墙头捂着肚子,笑得左右打滚。
“泽来,你个小崽子,又想找事儿是不是,别以为你是魏家老大我们就不敢整你,看哥哥我怎么收拾你!”景华比这几个孩子都要年长,筋骨强劲,喜好习武,在武元军营账下见习,颇具宋家将门风范,他见到惹事生非的泽来气不打一处,一掌击墙,翻身而跃,跳上墙顶。
“宋大傻子!傻大个儿,有种来逮我!”泽来拾起一块小石子,随意一扔,正好打在宋景华的眼皮底下,惹得泽来哈哈大笑,宋景华火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欺负他,抄起随身带着的竹棍,就要去追,泽来翻身下墙,两脚揩油,沿着小巷飞奔,宋景华挥舞着竹棍紧随其后。两人一溜烟没了影。
“静彤,对不住,我得去缓一缓”宋景章被呛得头痛欲裂,弓着背,如年过八十的老头儿,刚刚念诗的英武才情全然不见,他恶心的脸通红,一只手捂着嘴夺门而出。
仅剩下静彤与丫鬟海棠留在院子里,静彤跟过去,这会儿宋景章已经没了踪影。
“小姐,现在怎么办啊”海棠嘟囔着嘴,两扇红润肥大的脸蛋几乎要把嘴挤成一道竖缝。
“去,把屎弄没”静彤指着被仍在地上的《藩王传》,悻悻地说道
“啊!我弄啊?”海棠疑惑地指着自己。
“对啊,你不弄难道我弄啊”静彤说话虽柔声细语,但言辞严厉
“噢,得令”海棠无奈低着头,捂着鼻子,提起书进了水房。
“哎这个混蛋泽来!”静彤暗暗骂道,。
“姐,你骂我干啥”,静彤听墙角突然有人回话,吓得一个激灵,扭头一看,见泽来出现在身边,咧着嘴没羞没臊地嘿嘿直笑。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景华那?”静彤惊诧地问道
“我这速度谁能跑得过我?谁知道那宋景华太蠢,我一个迂回就把他甩没了,估计现在还跟个傻子似的,满院子疯跑那,哈哈真蠢!”泽来挺起腰得意地拍拍漏出的肚皮。
“你说为什么这么烦人那,你在人家书上涂的什么东西!”
“哎,姐你别问了,来,我给你看个东西”泽来说着强拉静彤的手进了院子。
“唉你轻点行不行”
两人进了院子往石凳上一坐,泽来把门一关,从脏兮兮的布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手帕上全是黄土和细沙。
“这是什么东西”
泽来将手帕打开,露出两块油红油红的菱形枣糕。
“呀,枣糕,太好了”静彤对吃从没有任何抵抗力,文静气质一扫而光,也不管这东西脏不脏,撸起袖子伸手就去抓,那枣糕放入口中,刚开始劲脆有嚼头,不一会便柔绵香软。
“你肯定又是去南市了,要不然这么偷偷摸摸的”静彤两个通红的腮帮来回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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