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午后的闲庭,和煦的暖阳将院里的樱树投映在纸窗上,枝影摇曳。

羲谣想着昨天东院里发生的事,心一阵阵的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的难受。用膝盖想也知道董娘娘是针对姐姐去的,姐姐明明是去救人,怎么还摆上了家伙,上了家刑,差点把彩珠打个半死?不过,一看到用刑,董娘娘就忽然转变了态度,为彩珠说起情来,这才导致最后峰回路转,带回了彩珠,这也许就是姐姐想要的结果吧?

刘妈正握着铜壶沏茶,她问她道:“董娘娘看到姐姐用刑就软了下来,是不是因为怕在她院里出了事不好担待,所以才转念想要息事宁人的?”

“......另外殿下可看见那几个手执墨宝的小厮么?”刘妈妈放下手中的铜壶,将一杯茶端过来,“他们应是司刑处负责记录的,可能董娘娘是怕这个吧。”

“......若是司刑处回头向王爷汇报了此事,王爷定会追问一二,这件本就无风起浪,董娘娘事后肯定是无法交代。”

“是啊,不论什么地方,都是有伦法纲常的,董娘娘今天做得的确有些过了,也难怪你婉婉姐姐也会生气。”刘妈妈道。

“婉婉姐姐生气?我倒真没有看出来呢,我倒是见她全程很冷静。”她道,“就连我都差点要站出来说话了,她还是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真是叫人着急呢!”

“这也是王妃的气度哪,喜怒不形于色,不论高兴还是难过,都不轻易的暴漏,否则的话,很容易被人猜到心思,抓住弱点的!”刘妈妈感叹。

羲谣摇摇头,觉得这样做太累了,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如果很生气的时候,还要笑着跟人说话,她可做不到。不过想到董娘娘不论是趾高气扬还是低声服软的时候,姐姐仍旧面不改色,却在淡然中透着一股叫人无法僭越的威仪,还真是叫人佩服呢。

要是今天的这件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会怎么做呢?她一定会比董娘娘还要生气,说不定会抄起袖子跟她理论,再不济,动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她这样想着,就说了出来。

刘妈妈却道:“除了在战场上,动手都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她依偎在刘妈妈身侧,撒娇道:“刘妈妈,要不以后我就叫你师傅吧?”

刘妈妈停下手中的针线,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刘妈妈大字也不识几个,怎么做你师傅!”

“可阿谣就是觉得您比那些识大字的先生还要厉害!”

刘妈妈被她甜的流蜜的小嘴逗得一阵乐,“好吧,那你就在心里当刘妈妈是你的师傅吧!但是在这王府里啊,还是不要这样称呼的好啦!”其实羲谣所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丹丘国那些年的鼎盛与内乱,皇宫里的明争与暗斗,刘妈妈辅佐了这三代主子的时间加起来也有几十年,这些事几乎都是见怪不怪了。

“唉!”羲谣锤锤脑仁。

刘妈满怀疼爱的指指她的鼻头,“又锤你那机灵的小脑子了,仔细把聪明都锤没了!”

“刘妈,阿谣的小脑子只会越锤越聪明的!”她伏着刘妈的胳膊,下巴壳儿搁在她的肩膀上,猫儿似得伸手戳戳刘妈手中绣了一半的枕花。

董娘娘惩戒彩珠这事也已经很快就在府上传遍了,王妃和董娘娘不合这种说法一个传两个,两个穿十个,越传越起劲儿,她俩不和的事儿,也和摊在明面上坐实没两样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