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的娘家是江南的富商,当年谢柏尔下江南闯荡时对其一见倾心,也成就一段佳话。
听自家夫人说起回门时的状况,谢三爷忆起当初对他各种嫌弃的岳父大人,又是一阵汗颜。
谢苓更是笑道:“难道娘你当初过得不好吗?”
戚氏看向多年来始终如故的丈夫,目光柔和,“倒没有不好,挺好的。”
谢苓对爹娘两人说来就来的深情相望技能表示服气,不过也成功将话题绕了过去。
“娘,你也是因为真的好才说好,所以你该知道女儿现在的状况了。”再认真说一遍,她也是真的挺好的。
戚氏哭笑不得:“你们兄妹总是有理,说不过你们了。”
“嘻嘻,难道兄长又跟爹争起来了?”
谢宇泽的账本最终还是都交给谢柏尔,可见是铁了心要当兵。日子定在过年之后,是以在家这段时间,他以为父分忧的理由在谢柏尔名下的各个店铺游走,捞了不少油水。
戚氏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唉,这次可不是跟你爹争……”
爹娘的脸色凝重,谢苓也担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柏尔沉吟片刻,觉得此事理应让女儿知晓。
“昨日南门边的棺材店来了一帮人,说是襄王回京,怕冲撞了贵人,不许我们再开张,我听掌柜的说那帮人看架势就是去砸店的,宇泽刚好过去,便与他们起了争执。”
谢三爷的生意包罗万象,这京城里随便找十间铺子就有五家姓谢,谢苓也就不纠结自家为什么会有棺材店了。
“那些人是何来历?兄长可有受伤?”
“那群人口口声声说是为襄王开道,但依我看不像是襄王的人,应是有人想闹事,且趁机嫁祸到他头上。就是不知哪个兔崽子,想要到爷爷头上动土来了!”
要扯上襄王的,左右不过是皇家那几个小子,谢柏尔心知肚明,却没有明着骂出来。
“宇泽在打斗中受了些皮外伤,不过后来一群自称是三王府的人出现,把那群恶徒赶走了。你不必担心你兄长,经此一役,正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这回让大哥给他找了个师父,正在学扎马步呢。”
谢苓默然,这么快就牵扯到她的家人身上了呢。那闹事的人不是襄王,也跟皇室的人脱不了干系,皇权斗争,却随便拿底层的人当牺牲品!
“襄王凯旋归来,京中局势会有变动,闹事的人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爹要多注意才好。若是出事,速到三王府来找我。”
那位影一先生既然出手了,后面也会帮忙的。
听到女儿这般冷静地分析朝局,谢柏尔才恍惚发现,当年那个在他膝下只知哭诉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或许,是环境在迫着她不得不成长。
“没事的,去看一下你兄长吧,我和你娘说一下话。”
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再看着女儿,他的眼泪可要憋不住了。
谢苓起身去了谢宇泽的院子,看到他脸上的“皮外伤”,心疼之余忍不住笑。
谢四公子肿成猪头般的脸在见到谢苓时挤出了一个疑似笑容的表情:“妹妹,你来啦?”
因他“仪容有损”,所以知道谢苓回来也不能出门去接,只好照旧在院子里扎马步。
谢苓见他裤裆底下那支点燃的香,对他另类的“悬梁刺股”模式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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