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苓索性也不掩饰,笑得有点尽兴:“许是我的天赋和运气都用在打马吊上了。”
可不是吗,长得不怎么样,还嫁了个倒霉催的王爷,也就马吊打得不错了。这么一想,马吊桌上的桌友们心里都平衡了,对谢苓又多了一点同情和怜惜。
“其实你长得不好看也没关系,反正你家王爷又看不见,以后无聊时就来找我们打马吊吧,有事也可来楚王府找我。”
凌淑璃此人,嘴巴毒了点,不过也颇有些江湖女子的仗义。最后一句谢苓翻译过来就是,以后姐罩着你。
“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谢二皇嫂了,以后不管有事无事都总要来叨扰一翻。”
话匣子打开了,麻将桌就是一个八卦消息中转站,谢苓以前知道的三姨父把私房钱藏在饮水机底下,二姑姑改嫁是因为嫌弃她男人秃顶等等之类的消息都是从麻将桌边听来的。
将八卦消息抽丝剥茧后,也不乏有用的信息。比如现在,大家说到可怜人,张芙便想起了已故的襄王妃。
那是个苦命的女子,父亲原本是太医院的院首,因涉嫌毒害太后一案被斩了,于是襄王妃与谢苓的原主一样,积愁成疾,最后一命呜呼。
“唉,我感觉不久前四弟妹还在跟我们说笑呢,眨眼间已经三年过去了。”
谢苓在等慕容溪出牌,注意到她的手顿了一下,说话时神色不太自然:“眨眼间,襄王也已离京三年,听闻他打了胜仗,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这个消息尚未传开,张芙和凌淑璃听了都是神色一变,接下来几人打牌都心不在焉,一圈过后,也就带着重重心事各回各家了。
这些女人背后属于不同势力的男人,离开了麻将桌,大家又得各自打算了。
谢苓算是难得轻松的一个,即便睡觉前跟季允说此事也不过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不过她在心里记下了襄王这号人物,据道一大师的暗示,老大和老二斗法,最有可能在宫宴上刺杀三王爷的就是老四了。
两天后。
十月的头一天,是谢苓回门的日子。
古代没有男人陪着回门似乎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她的马车还没在安伯侯府门前停稳,就听到来看热闹的街坊们的议论声了。
京城东区这几条街住的都是大户人家,这些个衣衫靓丽的妇人出了门跟市井里嗑瓜子的大婶也没什么两样。
今日休沐,谢柏温早带着几房的人都在门口候着,谢苓下车时,看到一家子人都朝她跪着。
“参见王妃。”
感受到这时代的制度分明,她心里一时有些不好受。扶起最前面的大伯母,看到后面跪着的爹娘,眼眶又是一红。父母就是她的泪点啊。
“大伯快快带着大家起来,苓儿如何受得起这一拜!”
谢柏温看着气度已然不同往日的侄女,也难免感慨,“王妃,屋里坐。”
谢苓看了眼围观的吃瓜群众,知道门口不宜久留,回头吩咐道:“詹管家,带上准备的礼物随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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