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带着三个孩子去了一趟孙家镇,当时芸儿外祖父已病入膏肓,谈起岳忠近来所作所为,祖孙二人痛苦流涕。据芸儿外祖父所说,岳忠在半月之前去看过他,当时岳忠已经下了决心去夺九龙玉箫,又说万一事情败露,他愿以命谢罪。因此,芸儿如鲠在喉,不找到她父亲誓不罢休。
当夜,她趁玉芙等人睡着时,留了一封书信,独自一人出门走了。
次日天明,玉芙看到书信后发疯似地找了她真个孙家镇,终究还是没见到她。
玉芙心灰意冷,内心充满愧疚,不知以后还怎么去面对岳忠。芸儿舅父劝她道:“芸儿天生命苦,这也许是她的命,夫人且不可误了大事!”
无奈之下,玉芙只得带着周懿和钟钰离开了孙家镇,一路上,母子三人满心凄苦。
当时路上来来往往,有许多去白鹤山凑热闹的江湖中人。玉芙担心被人认出,索性就带着他们一路往南逃亡。周懿看淡了人世的起起落落,心中怀着新仇旧恨,隐忍着内心的苦恼,什么话都没说,只默默地向北看了几眼,便随他母亲南下了。再者,钟钰尚小,她生母和兄长已被伯伯的人杀害,她便认玉芙为母亲,一路上,和她形影不离。
然而,玉芙带着周懿和芸儿从白鹤山北侧下山之后,周玺恐怕被人看到暴露了行踪,便故意安排了下人,打扮成玉芙母子的样貌,从南山小道下了山,以此助她母子路上少些阻拦。没想到弄巧成拙,如此一来,恰好招致许多居心叵测之人的惦记。有人就想,如果擒住了周懿,以他的生死相要挟,岳忠必然会拿出九龙玉箫来赎他。所以,玉芙母子三人的逃亡生涯处处受阻,时常有性命之忧。
为了避免仇家追杀,玉芙便决定给周懿更名,他仍姓周,只改名为周童,钟钰也随他改名周玉,外人若问,他们便以此回答。如此,母子三人从函谷关往南,经南阳后直奔长沙,在长沙城外一百多里的一个小山坳里安家落户,周懿给那山坳取名离家坳。
离家坳地处深山,是一片平地,玉芙便在那里筑起三间茅草屋和一座篱笆院。篱笆院门前流过一条小溪,她母子三人又在溪上架起一座木桥,周懿和钟钰便时长在桥上拿着竹叉,捕捉从桥下流过的鱼儿。再者,山坳南北都是大山,山上长着各种药草,张玉芙素知药理,平日便上山采些药草,让周懿和钟钰带到几十里外的镇上去卖,然后换写稻谷,回来在篱笆院外种植。周懿也因此学了些病理药理。
不过,偏不凑巧,在离家坳往东二十里外有个山寨,叫龙云寨,寨中有个杀人恶魔,名叫尧贵,那里方圆百余里都是他的势力,所以玉芙母子时长受他们侵扰。
有一回,周懿和钟钰上南山采药,回家的路上,碰到尧贵带着一队人马在山中狩猎。那一带潮湿阴森,奇虫怪蛇遍地都是,尧贵在下马上坡时,被一条蝰蛇咬伤。
他的随从都是些舞刀弄剑的莽夫,面对尧贵痛苦的神态,都束手无策。周懿时常听他母亲教诲,恶人亦有常,生死无异类,眼下这个恶人虽然曾给他们带来诸多麻烦,可他终究是个凡人,既然可以施以援手,何故见死而不救?
于是,他请求来救尧贵之命。
当时尧贵已经神情恍惚,左右之人已经无计可施,不得已,便让周懿试着医治他的病症。周懿命人打些清水来,然后拿出一片短刀划开尧贵腿上的伤口,用嘴巴将他伤口处的淤血吸了出来。周懿又让钟钰采了些大叶七星剑,冲洗了伤口之后,把药草嚼碎,敷在了尧贵伤口处。
周懿对众人说,这药只能缓解他的毒性,要想保住尧贵那条腿,仍需良药救治。那些武士都松了一口气,说龙云寨有解毒的灵药,只是今天出门没有带,于是众人抬着尧贵返回龙云寨,让周懿兄妹二人也跟着进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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