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牵着那二大爷去了马厩,迎面遇上在马厩伺候的几位,打了个招呼就看到对方一脸看见了鬼的表情。
“怎么了?”她下意识的问。
那个奴隶看年纪约莫十七八岁,正是少年时光,进进出出的也和白露混了个脸儿熟,听见白露问,指着她后面牵着的二大爷就说:“可真稀奇啊,踏雪可是从来不会让人靠近的。”
白露把马缰绳递到对方手里,“连你也不让碰?那你是怎么照顾的?”
少年接过马缰绳,果然看见那匹名叫踏雪的天马又开始不满的哼哼,那样子一看就难伺候极了。
他不好意思的朝着白露笑笑,“就这么个性子,除了神将大人谁也别想靠近,我也就是给他刷毛洗澡的时候它能老实点。”
白露想起那位神将大人将马随手一扔,就急冲冲的跑进家门的样子,有些诧异,既然知道自己的马认生,还走得那么急?是不关心自己的坐骑呢,还是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
她扶着马厩的栏杆,伸着半边身子朝里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干净的食槽,连铺着精细的草料,地上也一尘不染,忍不住砸了咂嘴,感叹道,“果然是天马啊,住的地方都这么好,真让我羡慕!”
“那可不是!毕竟是神将大人的马,一点也不能疏忽了!早就得到消息最近神将大人会回来,我可是恨不得一天刷洗三四次呢!”少年一边拿着刷子给踏雪整理毛发,一边自豪的说。
“果然厉害。”白露恭维了几句,就找机会告辞离开了。
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接下来几天的事情发展有些超出她的掌控。
神将大人回来了,那神将府自然而然的而也就热闹起来了。不管是同僚还是下属,都想接着这个机会打好关系,日后有个方便。于是,清冷了一年多的神将府门庭若市,热闹得不行。
白露他们自然而然的顺着这种趋势忙了起来,每天的工作量不科学的增大,顿时觉得浑身疲累。更要人命的是,平时值守的时候不仅不能露出半分疲惫的神色,还必须得表现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必须保持一副“我家主人最厉害”的蠢样子。
对一个普通的奴隶来说这不是难事儿,毕竟对主人的敬仰和崇拜已经在他们的灵魂中根深蒂固。可是白露不是一个普通的奴隶,她压制住了这种来自灵魂的入侵,就导致了如今在别人看来极为容易的事情,到了她身上就和酷刑一样。
可偏偏,那个无印神将还真的就和看中了她一样,自从上次让她牵了一次马以后,每次出入都要白露去牵踏雪。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无印神将也是需要出门的,每次出门必定要骑着他心爱的坐骑——踏雪才好,不管是出府还是进门,特意吩咐了都要白露亲自去牵马。要不是无印神将特意吩咐了让白露继续在大门待着,恐怕府里的管家早就给她挪位置了。
不仅如此,无印神将还带着白露出了几次门,当然仅仅是作为马夫,但即便如此,她也收获了一大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每次回神将府,都差一点儿要被那些吃人的目光戳成筛子。
一来二去的,神界就传开了一个消息,说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无印将军宠幸上了一个小奴隶,经常带在身边伺候,就连心爱的踏雪也交给了这个小奴隶打理理。
这还只是神将府外面的传言,至于府里的传言,简直比这个还要可怕千百倍。
无印神将毕竟虽然德高望重,威名赫赫,但和整个神界比起来毕竟还算不上什么,何况只是这样茶余饭后的谈资,寻常人也只是调笑两句,然后就忘了。
但是神将府不同,这里的上上下下,都是围着无印神将存在的,每一个机构,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都仰仗着他而活,都小心翼翼的而看着他的眼色,希望能得到他的垂青。
偏偏这一份独特,旁人没有得到,被白露得到了,这问题就有些大了。
一个进府还没有半年多的奴隶而已,长得也就是一般般,最关键的还是最低贱的人族血脉,她凭什么!
他们不会怪罪神将大人的偏心,只会觉得是白露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迷惑了神将大人。于是阖府上下,大到夫人管家、神将的妻妾,小到马厩里的奴隶,都死死的盯上了白露,逮着机会就要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偏偏,事情的当事人老神在在的,压根没有在意这些恶意的算计。
哪里还有心思去在意啊!白露都快要累死了。
无印神将还没有回府的时候,她只需要刷刷大门,轮番值守就好了,主人不在家,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来拜访,出入的人也少,她乐得清静。无印回来以后……马夫的活儿她干了,门卫的活儿她也干了,小厮的活儿她也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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