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打油诗叫做“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日,竹然正靠坐在内庭软榻上看书,迷迷糊糊的泛起了春困,正欲睡着时,只听院中有人大哭大闹。蹙眉问道:“院中怎么了?”

若依匆忙进来,斟酌半刻才道:“安和郡主正在院中哭闹!”

原来,朱赫瑀在府中宴请一众人等,安和郡主曹书瑶所饲养的兔子无故乱跑,跑到竹然的浮欢院,啃了院中竹然所植的铃兰和石竹,铃兰和石竹两者都有微毒,二毒并下,再加上那只西域波斯兔平日里如同曹书瑶本人一般,娇生惯养,竟当场死在了竹然院中。

竹然出去时,曹书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竹然骂到:“今日不给本郡主个说法,本郡主定要你好看!”

竹然见自己辛辛苦苦所种的花被糟蹋的一片狼藉,曹书瑶的贴身婢女正蹲在地上将剩余的花种连根拔起,顿时觉得火冒三丈,忍住胸中怒火,笑着对曹书瑶道:“铃兰和石竹本是木科类植物中的名贵药材,你那只波斯兔生前无福消遣,死后上阎王那里报道,没准阎王见她死的不凡,超度她下一世为人呢。”

曹书瑶虽是刁蛮跋扈,可此时听竹然如此说,除了向竹然大喊,倒不知如何辩驳。她身侧的婢女附在她耳畔轻轻说:“这位就是瑞新王的侧妃,小姐不必怕她,位分并不高!”

曹书瑶也属于心直口快的主,听到此话,将婢女推到一边,大喊:“本郡主怕过谁!”

说话见,以朱赫瑀和杜毓炫为首的一众人便来到了浮欢院。了解完情况,朱赫瑀沉吟了一会,半天没说话,他不说话,众人都不敢发言。唯有那曹书瑶依旧抹着眼泪,在朱赫瑀身边哭诉,指着竹然道:“表哥,她……她不知用什么毒草毒死了我的兔子。”

曹书瑶本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寿康公主的小女,十分得寿康公主的喜爱。自小就是万人宠着,十分刁蛮任性,连自己的爹娘都不惧怕,当今圣上见到她还要给她几分面子,但她却是十分听一人的话。

朱赫瑀看着竹然,冷声询问:“这花可是侧王妃种的?”

竹然只听他说这一句话,就知自己要遭殃了。那日她植这些花时朱赫瑀就在她身边,他此时明知故问,原因竟是如此明显。曹书瑶的父亲曹镇现任中书省左丞相,地位虽不抵杜言卓杜右丞,可在关键时刻也起着二两拨千斤的效力。此人忠厚老成,但唯一的缺点便是溺爱他这个女儿。竹然想朱赫瑀要是有志登上顶峰,便不会不在此人身上下功夫。

果然朱赫瑀下一句话是:“谁让你在王府里种此种毒草,来人,将这院中所植之物都给本王连根铲除!”

朱赫瑀啊朱赫瑀你果真如此卑劣,竹然淡然一笑,再没有开口说话。

两道光一同打在了竹然身上,一道是朱赫瑀的,一道是杜毓炫的。竹然没去看朱赫瑀,反而瞥了杜毓炫一眼。只听杜毓炫极不耐烦的朝曹书瑶开口道:“真是扫兴,若如再听你哭泣一声,我保证,有你的地方,绝没有我。”

杜毓炫的话果真极好用,曹书瑶马上忍住啜泣,转怒而笑道:“炫哥哥,瑶儿不哭了!”

众人都散了,竹然悻悻的进屋。水辛拿来蜜饯,笑着递给竹然,劝解道:“夫人何苦和那等小人置气,气坏了身子别人又不知道。”

竹然接过蜜饯,拿在手里,迟迟不吃。抬眼从镂空的阑窗处看着几个丫鬟还蹲在院中拔着花苗,一行眼泪刷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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