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宋慎受赏。
胡惟庸仿佛吃了苍蝇般难受。
他原本想看宋慎小子在陛下和李善长面前出丑,这才推荐他上去作诗,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宋慎快速完成了创作,引来满堂彩。
“吾等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莫非还不如一个阿谀奉承的后来人?”
胡惟庸质疑道。
“因人而异,因人而异嘛。得相国眷睐者,宋慎也,得陛下喜爱者,也是宋慎也。”
李善长门人苏丹打断胡惟庸的话,对小心眼的胡惟庸撇了撇嘴。
“相国心不明,若我胡惟庸有朝一日出头,必取而代之!”
胡惟庸不理苏丹,眼红心痒,嘴里嘟囔了一句。
后来想到自己言语有失,胡惟庸左右张望,幸好声小周围人都没注意。
宴会正盛,朱元璋走到唐胜宗那一桌。
“陛下!”
郑遇春,赵庸,黄彬三人脸色略显一丝惶恐,唐胜宗,陆聚两人倒是面无表情。
“五位将军这次前来,倒是出乎朕的预料,不过克家和陆聚将军事先都和朕通知了一声,郑将军,赵将军,黄将军应该是公务在身,忘记同咱提前汇报。”
黄彬他们三人望了唐胜宗一眼。
好家伙,这两个人也是猴精,竟然提前告知了朱元璋,郑遇春他们完全出于疏忽。
待宴会结束,朱元璋回宫时将宋慎也拐回了宫殿。
“看来平日宋老头教导下了苦功夫,那贺词写的还真不错。”
朱元璋端起茶杯,沿着杯边抿了一口。
他朱元璋是泥腿子,但是这种尽情赞颂的词还是听的出来的。
宋慎颡根微动,略显轻快地说:
“以后陛下过大寿,微臣会用更好,更华丽的诗词为陛下贺寿。”
“行了,你的心意,咱是知道的,你是你,李善长是李善长,朕也是朕。”
朱元璋话语蕴藉,慢慢言语。
“他们有朝一日,很可能会受了权力的蛊惑,反朕,反太子。”
“所以朕在等待天下统一,文武官吏,朕肯定会慢慢清算,留下一部分忠诚于太子的能臣勋贵,去除一部分骄扬跋扈之徒。”
“至少现在,李善长还未做过太过出格的事情,而且他的权势实在令朕心惊,所以朕不能动他。”
唐胜宗,赵庸等人,竟然都要推去公事,前来祝寿,那不难想象,淮西不知还有多少“螭鬽魍魉”想来寿宴讨好李善长。
李善长不只是李善长。
他现在更是淮西勋贵的一竿大旗,几乎七成淮西老臣都会主动去维系这竿大旗不倒。
“微臣斗胆问一句陛下,何时大封群臣。”
“两年,三年?不确定,他们现在能这般拼死杀敌,皆是朕给到的承诺还未实现,以利驱使,日后等到封无可封的地步,他们就不老实了。”
“朕知子畏忠于太子,忠于朕,忠于大明,朕常言制衡之道,朝堂不可少了浙东,也不可少了淮西。所以两方集团,既不能让它们茁壮,也不能完全灭杀,要留下一方制衡另一方。”
朱元璋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他仿佛是天生的帝王一样,在权术方面有属于自己的制衡之道。
老朱下棋,要每步都做好步步为营的打算,不粘吝缴绕,不破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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