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说。
“这孩子,可能是生病了。”
我迷茫的躺在床上,无视他们的交流,却又偷偷的窃听他们交流的内容。
接着听见一个苍老的声线:“请咱们村的张婆子过来请神做个法事吧,我问过了,十有八九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接着便听见另一个声音说:“别瞎胡咧咧,好好的孩子,生病了咱就治,现在反封建迷信的告诉你,别整老旧思想那一套,小心被人举报!”
“都什么年代了动不动举报的!要我说就找张婆子来,咱们村那个王老太太,癌症,人医生都说没救了,请了张婆子做法事,多活了两年呢!”
“去去去,别在咱家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这下我听仔细了,绝对是爷爷的声音,连说话的语气都像。
我便迷迷糊糊的假装醒过来。
爷爷一下凑到跟前来,笑吟吟的看着我:“好孩子,难受不难受呀?”
我看着他,没有表情,也什么话都不说。
他身后的奶奶当即拍板:“你看,肯定是中邪了!我这就问问张婆子去,看能不能来这一趟!”
我眉头微蹙,眼神有些躲闪。
爷爷忙回头对奶奶挥了挥手,气冲冲说道:“去去去,别在孩子面前瞎说!”
我巴巴的张嘴,嘴里干到舌尖发疼,嘴唇都干裂开了。
爷爷连忙就要去端水,还是舅妈进了门,赶紧把人拦下来。
“孩子失血过多,人医生说了,现在输液就是补水,我问护士要了棉签,沾点水给秋秋润润唇就好。”
我见了舅妈,立马眼睛发光。
舅妈似乎也感应到了,与我对上眼神的瞬间就红了眼眶。
“秋秋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被搀扶着坐起来,却看着舅妈通红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该说我被校园霸凌了?
还是说我在这个家被区别对待了?
还是直接说,舅妈,我活够了,我多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恶心。
我从小也是被外婆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外婆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的坏人这么多。
就连我的血亲,我的爸爸妈妈,都是我眼里的坏人。
我该怎么告诉她这一切。
我又深知舅舅和舅妈不可以收养我,因为我父母健在,因为舅舅和舅妈自己还养育着一双儿女。
这种沉重的感觉就像一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我感觉自己就像无法呼吸一样的痛。
更令我不能理解的是,即便我自杀,身体里的血液都感觉流干了,可我醒来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仍旧不在我的身边。
我的身体真的是他们给予的血肉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可我的灵魂却好像一直在饱受煎熬,不停的嘶吼求救?
一直呐喊着,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直到舅妈用湿棉签为我润嘴唇的时候,我才看见妈妈带着沈盛夏进了门。
爷爷回头望去,神色冷淡的问道:“怎么样了?”
妈妈拉了把凳子给沈盛夏坐下,然后才一脸忧愁的说道:“医生说夏夏没事,这次估计是被吓到了,以后多注意点就是了。”
沈盛夏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从前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有时候带着厌恶,有时候带着嫌弃,但从来没有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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