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想着洗白,收了家渔牙做正当生意,张横却是懒散惯了的人,还是在江面上做他杀人越货的老本行,假做渡口的艄公,给人摆渡到河中央再露出强盗嘴脸,抢劫钱财,扔人下江。

做的恶事多了,恶名也传的远,他这渡口揽活儿的生计也越来越稀淡。

张横见兄弟的买卖做得红火,不甘落后,被他又想出一个主意,寻比较狭窄的江岔子用一条索子系在两岸的树上,横江拦道,收过路费,钱收的痛快,倒是极少害命啦。

这日来了桩大买卖,一条大船载着二十余人浩荡而来,一般情况下这种大船张横是不拦截的,可这艘船上人的着装让他看着不爽,船帆华丽如彩云披挂,船上人也都是锦衣华服,不可一世。

张横看的生气,这乱世,有钱人都低调出行怕露财,这些人如此招摇,是欺负我浔阳江上没有强人吗?定是些不懂事的贵家子弟。

张横决定狠宰一把肥羊,提前把索子连上,撑着小舟在索子边等着,嘴里咬着芦苇根,一双三角眼瞄着大船破浪挨近。

大船看到索子,船速慢了下来,上面的汉子探头观望,看到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小个子男人在一只小舟上虎视眈眈,不由得笑了起来。

“百里飞,你傻笑个啥?”说话的是一个头上系着红菱子的壮汉,身上穿着绸缎衫子也不见珍惜,直接躺在船板上,两手枕在脑后在享受日光浴,此时见船停下来又有人笑才闭着眼睛发问。

“大哥起来吧,有热闹看了,一个大胡子的家伙个子却生得矮小,像个大猫似的在鼓气,瞅这架势要吃了我们呢。”

红菱子懒洋洋地站起来,看张横确如百里飞形容的样子,不由的也笑了:“那汉子,你扯个绳儿在这为哪般?”

张横知道对方仗着人多要费些周折,把藏在渔网下的宽头大刀亮了出来:“这是俺修的水道,打这水里过的都要留下买路钱,看你这船上有二十几人,就凑整留下二十两银子放你们过去。”

红菱子听得眉头一跳,回头看看满船兄弟,两手一摊:“我们遇上强盗啦!”,船上爆发出哄堂大笑。

百里飞指着张横骂道:“你这不长眼的,劫到贼祖宗身上了,可知道这位是谁?”又向红菱子举手示意骄傲地说:“听说过‘锦帆贼’吗?就是我大哥甘宁甘兴霸!”

张横一撇嘴:“没听说过,既然你说到这儿,那锦帆也给俺留下,二十两银子不能少,少一文俺就冲上你的船,给你们都下了滚刀面!”

甘兴霸对兄弟们说:“看看人家,一个小人儿对上这么一大船还不怵,满口狼言虎语,当年说咱哥们儿张狂,照这位还差点意思啊!”

“就是就是,宋国人当真不好惹!”众人跟着取笑。

甘兴霸又对张横劝道:“兄弟,看在以前都是同行,我不与你计较,打开索子趁着天没黑去找个好欺负的,今天还有的赚!”

“小子欺人太甚!”

张横仰头看看大船的高度,还真是高攀不起,只好咬着牙挥刀向大船的船板砍,咣咣,那船厚实,用力一刀只有一道浅浅的印子。

“蚍蜉撼树!”甘兴霸一招手,有人奉上他的长弓。

甘兴霸随手一支箭矢射出,拦江索子应声折断。

大船继续前行,还有意放慢了速度,像是对张横挑衅:“来砍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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