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灿怀疑的拿回一本,翻开页看完,道:“没错啊,炉鼎修炼,都是学的这些。”

那她今天还兴高采烈的跟人家说要修炼?意思差不多等同于……

不管怎么说,误会还是要解开,“齐公子误会了,我是说,寻常修士的那种修炼功法,不是……双修。”

宁烟知道,炉鼎在修真界地位低下,想要修炼难于登天,一半是没人瞧得起,一半是没有资源。

没成想,得到想要的答案,白高兴了半天,给她送来两本双修功法。

她要的是实际的,能够自保的功法。总不能打不过就原地躺平,缠着人家xxoo吧?

这像话吗?

哪怕真有用,遇到元卿那种狗男人,她就算把古往今来所有的双修功法全部研读完,该死的还是要死。

齐灿怔愣一瞬,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也是,她这么清冷的美人,同那些以往的莺莺燕燕都不一样,怎么会主动求他双修呢?

他一改往日散漫,站起身,诚恳道歉:“抱歉,是齐某会错意,冒昧了。不过齐某还是多嘴一句,小娘子的体质,想要修炼寻常修士功法,怕是很难。”

宁烟紧张问:“有多难,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齐灿倒没有对炉鼎特别的偏见,也没有觉得她要修炼对于修士来说,是多么冒犯的事。

他解释道:“寻常炉鼎想要修炼真正的术法,无异于逆天改命。修真讲究阴阳调和,而炉鼎则是天性属阴,不会有灵脉,更不可能引气入体。”

“小娘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受谁欺负了才想着修炼吗?”

宁烟一颗心,跌入谷底。

她垂首,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院子里那个黑黑的小土包,适当显现一抹伤怀。

齐灿身为修士,耳目过人,自然也是看到了,眼尖一点,旁边还有烧纸的痕迹。

“邓燕儿,死了。哪怕她曾经冤枉过我,我也觉得她死的未免过于轻率,严仙长只是袖子一挥,她便当场吐血而死。”

齐灿对于邓燕儿的死没有过多关注,当初她讨好他,他也遵守承诺,两清了。

宁烟自嘲一笑,那笑透着一种看淡世俗的悲凉。

“不怕齐公子笑话,我也是个怕死的俗人。从来了衍山门的第一天起,我便料到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了,一切生杀予夺,皆系于他人一念欢喜。但蝼蚁尚且偷生,为何我不能为自己求取一线生机?”

“齐公子可还记得我出逃的那一晚?从迈出的第一步,就想好被抓回来打死的后果,万幸,我活了下来,一条命得以苟延至今。”

“亲眼所见邓燕儿死去,我又开始惶恐,不安。我怕,我怕我也会是那样的后果,悄无声息的没了性命……”

齐公子矗立在原地,听着她一番发自肺腑的真言,心中潮水汹涌澎湃,久久无法平息。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特别。他并不觉得宁烟是她自己口中怕死之人,他惊奇于她独立的思想,不服输的品格,以及高洁的灵魂。

又为她的不安惶恐,而感到心口发疼。

齐灿见过,很多人,不止她,从一开始也是不服输的,可到了后来呢?沉沦,世俗,逐渐被眼前的诱惑吞噬殆尽,忘了来时的路,忘记自我。

只有她,始终不屈,始终独立,哪怕知道既定的命运如何,也会拼尽全力为自己而活,去争取。

只有她……

这世上,有人如蜉蝣,朝生暮死。有人如野草,汲汲求生。

齐灿心灵震荡,久久不曾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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