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官家似乎没想过管他们。

他们不做乱,赵官家就当他们不存在,他们一旦作乱,各地的官府就会清缴。

“城内那处花楼的事情,府上跟你说了吗?”

何欢可不打算帮赵官家去解决这个事情,转移话题问。

冯庄头点头道:“二郎昨日就派人来传话了,庄子上的人已经派出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入城了。”

何欢迟疑了一下,道:“府上没说怎么做吗?”

他跟何藓只是商量了定计,但具体怎么操作,何藓不让他管,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遇到冯庄头,当然得问问。

他参与谋划的事情,他希望有个好的开始和结尾,而不是惹一身麻烦。

冯庄头愣了愣道:“二郎说咱们的人只负责救出那些被卖到花楼里的孩子,剩下的由钱塘县处理。”

何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何氏的人只救孩子,不干涉其他的。

剩下的交给钱塘县去做,有了麻烦也跟何氏无关。

何藓应该是去找过前身的那位舅父,跟前身的舅父通过气。

有前身舅父扫清首尾,何氏不会惹上太多的麻烦。

至于说不惹上任何麻烦,那不太可能。

只要是人,只要做事,都会留下痕迹。

只要留下痕迹,就容易被人抓住。

所以何氏肯定还是会遇到一些麻烦,但有人帮忙扫清首尾,麻烦会少很多,尤其是那些大麻烦。

“此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的满城皆知,到时候势必会有好事者来此,你让庄子上的人都盯紧点。”

何欢提醒。

冯庄头点头道:“这个您放心,奴已经吩咐过了。”

说完这话,冯庄头一脸感慨的看着何欢。

何欢不解的看向冯庄头。

冯庄头赞叹道:“您现在有几分主君指挥千军万马时的感觉了……”

何欢呵呵一笑,没说话。

何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没见过,冯庄头说他像何灌,那就像吧。

“你们府上的人将稚子们照顾的很好,贫僧在此谢过了。”

慧远和尚去房子里看过孩子们以后,回到打谷场边上道谢。

冯庄头笑着摆摆手道:“大师说笑了,这是我何氏应该做的,大师不必道谢。”

慧远和尚也没有客套,而是认真的施礼道:“往后那些稚子就劳烦贵府照顾了。”

冯庄头直呼应该的。

看过了那些孩子们,确定了孩子们不会再遭到二次伤害,慧远和尚也放心了,当即也不拖泥带水,叫上李修缘就准备返回灵隐寺,拿上东西回台州。

何欢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灵隐寺。

得到消息的觉明早早的就守在了寺门口,陪着笑脸将何欢迎了进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何欢发现,慧远和尚这个人呐,不迂腐,他居然借着这个机会将从觉明手里借的钱给还了,拿回了自家的压物。

虽然觉明不太乐意收回慧远和尚的钱,但有他镇着,觉明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一切收拾妥当以后,慧远和尚带着李修缘就正式上路了。

驾车的汉子回随同慧远和尚和李修缘一起上路,同行的还有四个何氏的家丁,都带着家伙事。

此外,他们手里还有何藓通过关系出具的相应文书。

一路上他们可以住驿馆,享受官员的待遇。

至于说会不会被刁难,亦或者被告刁状,那存粹是想多了。

大家都这么干,谁告谁啊?

秘书处许仕林出具的文书,你法海想刁难,你活腻味了吗?

“大兄!”

可能是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氛,在将慧远和尚和李修缘送出临安地界的时候,李修缘高呼一声,流着泪一头扎紧了何欢怀里。

何欢抱着他,笑着安慰道:“想大兄了就来看大兄,一路上的花费大兄出。”

“嗯!”

李修缘重重的点头。

他身旁的阿福乐呵呵的道:“郎君说笑了,我们李氏虽然是小门小户,但这往返临安和台州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可能是日子有盼头了,所以阿福的话也多了,人也活泛了。

即便是像是闷葫芦一样的阿禄,在他的逼迫下也变得活泛了许多,还知道阿福跟人说话的时候,给人赔笑脸。

“你李氏可不是小门小户!”

何欢对阿福说了一句,随后便不再搭理阿福,而是继续对李修缘道:“要是被人欺负了,就给大兄写信,大兄过去给你撑腰。”

“嗯嗯!”

李修缘再次重重的点头。

随后被慧远和尚叫上马车,依依不舍的往台州而去。

何欢目送着他们消失在了大道尽头,心中有些惆怅。

来大宋快一个月了,就结实了这么两个人,如今却走了。

往后这临安城的繁华,只有他一个人领略了。

想想也挺没意思的。

富贵这个东西,不跟人共享,亦或者在人面前炫耀炫耀,真的跟没富贵一样。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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