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决定了活的洒脱一点、自在一点,自然不能弄得遍地的仇家,一个个都暗戳戳的盯着他,随时随地会窜出来咬他一口。
所以有仇敌、有仇家,一定要第一时间踩到泥里,绝了对方报复的可能,这样才能活的洒脱自在。
在绝大多数人眼里,活的洒脱自在就是像隐士一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可真要活到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份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在他眼里,活的洒脱自在是大隐隐于市,声色犬马。
这样才有意思。
而要过上这样的生活,就必须将敌人弄的少少的,朋友弄得多多的。
当放眼望去,敌人少到看不见,朋友多到数不完,那想过什么过不成?
何二郎君有些意外的看了何欢一眼,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居然能想到这一点?”
何欢仰头看着他。
我平日里看着很蠢吗?
何二郎君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解释道:“平日里你都不关心这种事,想不到出去了一趟,居然肯关心此事了,看来真的像是雷洪说的那样,长大了不少……”
只是还不够是吗?
何欢看得出来,对于他‘长大了’这件事,何二郎君,也就是何藓,并没有表现的有多高兴。
考虑到祖宗们都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思,所以他虽然‘长大了’,但明显没有达到何藓的预期。
前身跟母亲闹得不愉快,闹到离府,他回到府里,前身的母亲还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再结合何藓刚才跟夫人的对话,应该也跟这个有关。
应该是前身的母亲,以及何藓希望前身做什么,前身不愿意,最后闹得离家出走。
“不过,此事我自有计较,你无需操心。”
何藓从容的笑着说了一句,拍拍何欢的肩膀就离开了。
何欢有心再跟何藓说两句,可何藓已经出了正厅的大门。
他只能暂时放下此事,然后寻摸着回自己的房间去。
只是他的房间在哪儿,他也不知道啊。
在套路了一个仆人,被仆人引领着回到房里的时候,就看到何庆和小丫头已经提前到了,润娘则守在门外。
“为什么不进去?”
何欢不解的问。
润娘一瞬间羞红了脸,垂着头,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院子里的姨娘说,要到了晚上才能帮你暖床……”
何欢瞬间不敢再跟润娘说下去了,匆匆跑进房里。
房里的布置很别致。
为啥说别致呢,因为文武并行,并驾齐驱,有书卷,也有长弓,还有一根一米多长,跟食指差不多粗细的钢鞭。
书卷看着很新,长弓和钢鞭的把手处都被磨出包浆了。
可见前身会武艺,也读过书,只是明显有些重武轻文。
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大床,床上有个圆形的门,有顶有壁,小丫头霸道的占据了床的一边,将逗她的何庆一个劲的往床下推。
“你答应我今晚不跟我抢大兄的!”
小丫头很气,对于何庆不守承诺的事发出了强烈的谴责。
何庆也喜欢逗她,一边往床上凑,一边笑道:“我只是答应了你晚上不跟你抢大兄,可没说白天不抢。”
何欢好笑的摇摇头,真是一对有情有义的活宝。
有这种弟弟妹妹,以后的生活应该不会无聊。
“大兄回来了,大兄你说,今晚跟囡囡睡还是跟二兄睡?”
小丫头这个时候看到了他,当即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了一样,伸长了脖子,欣喜的问。
何欢笑着道:“自然是跟我们最可爱的囡囡一起睡,让二兄去睡马槽!”
小丫头被逗得咯咯直笑,冲着何庆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何庆又逗弄了她一会儿,这才从床上坐起身,一脸敬佩的走到何欢身边道:“大兄,你这次真的是太厉害了,我敢保证,经过这次的事以后,大娘和我爹绝对不会再逼你了。
等他们逼我的时候,我也这么干!”
何欢假装不经意的道:“逼我什么了?”
何庆楞了一下,瞪大眼道:“还能逼你什么,我们从小发过誓的,难道你忘了?”
忘了。
压根就没继承。
但不能承认。
何欢呵呵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嘛。”
何庆顿时喜笑颜开,挤眉弄眼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忘了呢?”
说到此次,何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边扯着何欢往外走,一边道:“对了,你离家的这段时间,你的小狸奴我可一直帮你照看着,如今都胖了一圈了,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
“囡囡也去!”
小丫头一听到要去玩,立马从床上窜下来,穿上鞋子,蹬蹬蹬的跟着往外跑。
而守在门外的润娘,就真的跟她娘说的那样,寸步不离的跟上了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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