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靳抬头望向一鼎、雄越江,又望了望花不暖和吕震,心知一场恶斗不可避免,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剑,反手递到邬石童手中,喝道:“童儿,今日咱们父子恐怕没命回拔法城了,你怕不怕?”花不暖没料到邬靳和力宗竟然结怨这么深,暗暗叹了口气。
邬石童从邬靳手中接过短剑,冷笑道:“阿爹,想要取咱爷俩的性命,没那么容易。”邬靳拔出长剑,暗自愁苦,低声道:“童儿,这话说的提气,只是今日这位非比寻常,我挡住他,你乘机逃命。”长剑一晃,刺向雄越江。他深知今夜比斗凶险至极,邬石童虽然也是三境修为,但心咒之力尚浅,二人合力战雄越江,也是难以匹敌。只盯着雄越江,暗运雪宗的护灵咒力,将手中长剑猛掷过去,雄越江侧身让过,邬靳手掐虎贲印一引,那长剑兜个圈子,绕到他身后,雄越江心中恼恨,心想:“这恶贼是力宗仇人,打赖不成竟还要父子联手杀我。多亏一师弟指认他,不然与仇敌同席吃肉,岂不英明丧尽?”转念又想:“花兄弟若加阻拦,恐怕连这同生共死的情义也留不住。”但他作为一宗之主,今夜即便有千难万阻,也要手刃仇敌,再寻机上雪宗找叶非,心中越想越激愤,耳听着剑芒袭向后脑,连忙撤步让过,提起手中铁墩,冷笑道:“雪宗的咒印术法,来呀!”
邬靳伸手接住长剑,突然一剑向雄越江当胸刺来,雄越江哈哈一笑,举起铁墩一格,长剑歪到一边。雄越江变招极快,往前迈出一步,一拳直打脑门。邬靳见拳芒闪过,大吃一惊,急忙侧身闪过,亏他躲得快,脸上还是被拳芒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邬石童站在后面,看见二人还在打斗,转身望向身后,高声叫道:“花兄弟,花兄弟……”花不暖应了一声。邬石童大声说道:“阿爹为了救你出来,不惜以身犯险,现在他有难,你就看不见吗?”花不暖点了点头,朝着雄越江叫道:“雄爷,我有话说。”雄越江叫道:“你是要向我求情是吗?他是力宗死敌,你却和他混在一处。”身形一转,将邬靳长剑震开。
花不暖大声道:“我还有东西没归还他,总得让我处理完。”一鼎听完,怒不可遏,喝道:“花兄弟,你听话,别管这闲事。”吕震听后,也不太高兴,叫道:“花兄弟,你要与雄爷为敌么?听我的话,别插手!”雄越江已将邬靳逼到山冈边缘,这时缓缓收势,回头道:“你们且听他说。花兄弟,你想清楚些,你到底何去何从,快些抉择。”花不暖向前走了两步,仍道:“花不暖拜托你们择日再理会这些恩怨,你们将来报仇,我不插手就是了。”雄越江沉吟片刻,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我力宗向来是恩怨分明,今日之事先行记下,日后再来算账。但从今往后,花兄弟……花兄弟……唉,你不能再插手此事。”花不暖躬身道:“多谢雄爷!”
一鼎怒火中烧,恨不得要一拳把邬靳就地打死,此时强压怒火,向花不暖冷冷道:“正事你不去干,偏偏要来管这闲事。”扯紧脚下铁链,就要与他动手。雄越江跨上两步,拦在二人中间,喝道:“一师弟,花不暖是咱们的好兄弟。”又转身向花不暖道:“花兄弟,咱们这就别过吧,你可还记得去何处解毒?”花不暖自然忘不了,说道:“去太素门望佛峰。”雄越江笑道:“不错,你现在身中七落奇毒,难道这样就能捱过去?”花不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雄爷,我倒忘记带上七落奇毒药粉了。”雄越江笑道:“吕兄,把七落奇毒的药粉分成五份,取两份给他们。”
吕震道:“这只顾着吃烤猪腿了,竟把这事给忘了。”只一会儿就把药粉取了出来,用油纸分开包了五包,拿了两份分别给花不暖和邬石童。
邬靳见雄越江突然收起杀招,自是惊诧,神色间略显尴尬,知道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当下领着邬石童向前走了几步,大声道:“花侄儿,咱们去吧。”花不暖点了点头,转身冲着雄越江三人笑道:“你们保重,我这就去了。”转身便要向外走,雄越江正色说道:“花兄弟,江湖险恶,邬家父子救你出来,不过是为了你手中的辟卦,你切不可深信了他们。”花不暖道:“这辟卦本就是邬大伯赠送,我此番回家正要物归原主。何况……”双眼望向邬靳父子道:“何况他们父子涉险救我,我怎能不感激他们?”他心有感触,自是十分坚定。雄越江有心提醒,却心知无法向他说清楚,只得轻叹一声作罢。
吕震提着还剩半截的猪腿,缓缓上前,骂道:“臭小子,雄爷是好意劝告,你可别不识好歹。”花不暖心中一颤,低声道:“雄爷的好意,我明白的。”一鼎坐在篝火旁生着闷气,听他这般说,重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真明白,就不会替姓邬的求情。”花不暖心中有气,暗道:“他们舍命救我,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咬了咬牙只是不吭声。一鼎见他沉思不语,又道:“好,花兄弟,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此番回去还了人情,就别再同他们来往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