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暖用衣袖,捂紧口鼻,奇道:“雄爷,你想到法子?”雄越江道:“我要用铁墩砸出路来。”花不暖惊道:“雄爷,这岩壁这般厚重,你怎么想的?”雄越江轻叹道:“花兄弟,长话短说,你过来看。”说着向一鼎、吕震、邬石童点头示意,提起铁墩转身朝着那堵岩壁走去。
众人走到那堵岩壁前,雄越江指着岩壁边角,说道:“就砸这里。”此时石室内光线昏暗,岩壁上也瞧不清楚。花不暖伸手朝那处岩壁边角摸去,忽然发现,从那处岩壁边角斜向上竟有一丝裂纹,隐隐还有些湿润,不禁叫道:“这难道是石灰岩?”雄越江点头道:“不错,的确是石灰岩。”花不暖奇道:“我听阿爹说过,大地山川地理各有不同,难道这个地牢都是天然的溶洞?”雄越江点头道:“我被关进来那会儿,这间石室本是没有的。只因十几年前,这里出现了塌方,谢青这才命我们这些囚徒,清空了残石,多出这间石室。那时我还没想到这茬,后来又发现这地牢内有许多塔状的怪石,且这地牢内的地势曲折,这才察觉这堵岩壁后面藏着溶洞的裂口。”众人均是陷入沉默。
雄越江后退了几步,说道:“你们退开些。事已至此,终要尽力一试。”双手拽紧铁链,护灵咒力从双手涌出,双目凝视在裂缝之上,猛地抡转脚下铁墩,“铛”的一声,砸在那裂缝之上。众人正自惊惶,花不暖凑近察看,见那条裂缝变大,正往里缓缓渗水,失声叫道:“裂开了。”邬石童道:“什么裂开了?”花不暖惊喜道:“是岩壁,这岩壁裂开了,正冒水泡。”众人听他这般说,都凑上前来察看,见果如他所说,个个欣喜。
雄越江见石室内烟雾越发稠密,众人也都被呛得口中咳嗽,眼泪直流。略歇了口气,又去砸岩壁。又连砸了三二十次,忽听“轰隆”一声,雄越江手底一松,铁墩瞬间洞穿岩壁,一股浑水直窜进石室来。众人没想到岩壁破后会有水流倒灌,纷纷跳开数尺。吕震道:“雄爷,这岩壁果然有裂口,真有你的!”雄越江道:“这溶洞里的水还在往里淌,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深的积水。你们都小心点。”众人还没缓过神,只听得轰轰几声,被砸穿的岩壁周边岩石被积水冲得龟裂开。吕震和邬石童见大石急冲而下,来不及闪避,两人掌印齐发,将大石拦在脚下。花不暖一个闪身躲开大石冲击。雄越江叫道:“花兄弟,你会不会潜水?”花不暖望着岩壁上倾泄而出的洪流,笑道:“我的水性勉强能应付一阵。”此时石室内积水过膝,肉眼可见积水快速上涨。雄越江叫道:“这溶洞眼看就要淹了,你们挨个的钻出去。”吕震高举着火折子,接口道:“这洞口水势劲猛,可得小心些。”
话音刚落,只见邬石童大喝一声,跃上两步,站在洞口三丈处,刚往前迈开一步,就被洪流冲得向后退去,再迈开一步,还是被冲得连连后退,连试了四五次,始终近不得洞口,这才狼狈的退到花不暖身旁。花不暖心想:“邬大哥没能钻出洞去,我未必便输于他。”当即打起精神,直往那洞口走去,只是双脚刚迈了几步,便被洪流冲得摇摆不定,他暗运心咒之力,与这洪流抗衡,虽能勉强站住,却无法向前迈进一步。正想撤回后面。怎知雄越江站在后面,见他气力渐弱,不待他转身,已是提着铁墩走到身旁,叫道:“花兄弟,我在前带路,你们四个都拉紧我脚下的铁链,咱们要硬闯。”
花不暖心想,眼前只有合五人之力才有机会逃生,轻笑一声,左手拉紧雄越江右侧的脚链,邬石童眼见时机大好,紧跟在花不暖后面,向岩壁洞口走去。一鼎和吕震也不约而同地扯住雄越江左侧的铁链,四人跟着雄越江慢慢靠近岩洞,只觉洪流冲劲越来越大,耗了半柱香功夫,洪流已浸到腰腹间,花不暖心道:“这洪流强劲,就算逃到岩洞外,也得给淹死。”
四人依旧按雄越江的指示运转心咒之力,四人又都是三境修为,片刻间又苦撑到岩洞口,花不暖眼见着雄越江把一鼎和吕震强拽进岩洞内,这才惊觉积水顷刻间便要淹过头顶,到此绝境,岩洞内即使是千尺深谭,也只能闯进去,忙深吸了一口气,双足一撑,浮荡起身体,岩洞尚有洪流激射而出,眼看便要被洪流冲开,岩洞外铁链猛地收紧,花不暖拽紧铁链向岩洞攀去,只觉整个头脸被洪流冲过,却不觉大股水灌进口中,当下凝内息,止住呼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钻进岩洞内。过了一会儿,四人合力将邬石童拽出石室,还是紧紧跟在雄越江背后,好在众人脚下的铁链在水里轻了许多,四人围在雄越江身边帮忙托着铁墩,也不觉得十分沉重,在水里相互拉扯着往前走。走了一会儿,脚下淤泥渐渐多了,若非五人修为不浅,能在水中闭气,早就溺死在水中。花不暖暗暗琢磨:“南关城城府地牢并不大,我们走了许久,早就出来城府了,难道我们要溺死在这溶洞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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