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囚徒虽多是久历江湖,此刻听闻这七落奇毒,却也脑门冒汗,大惊失色。花不暖站直身子,忍不住大声道:“师父,今日又见到你了。”南宫烛忽听得叫唤,凝神望去,只见他衣衫破烂,满脸污秽,心想:“你这逆徒却胆敢来比武!”一怒之下,骂道:“逆徒,你还有脸叫我师父?”花不暖眼睛一红,颤声道:“师父在上,弟子并非叛徒,望师父彻查清楚。”身侧一人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原来是南宫烛的徒弟,难怪这么狂妄,确实与众不同。”花不暖侧目望去,正是吕震。

南宫烛脸色冷峻,厉声喝道:“胡言乱语,这种背叛师门恶徒实在可恶,大觉观门下早已没这个弟子,江湖上花不暖再不是大觉观弟子。”花不暖接口道:“师父说我背叛师门,这当真是冤枉。”南宫烛冷笑道:“花不暖,郭旭师侄不是你跟西岩道场合谋杀害么?”花不暖大声道:“郭师兄是我最敬重的师兄,这你是知道的,我们又特别投缘,怎会有杀他之理?”南宫烛脸色越发阴沉,转视他处,叫道:“你退下吧,休要多言!”花不暖道:“你信不信,弟子也无可奈何,只是日后江湖上遇见西岩道场弟子,师父一问便知。”

南宫烛目光中透出凶狠,说道:“眼前有比武大典要举行,不要在这里瞎编谎话胡闹,如若再执迷不悟,我立时取你性命。”吕震又叫道:“臭小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别再闹腾了。”花不暖知道师父向来言出必行,又见南宫烛走上前几步,似要跃下台来动手,大叫道:“不劳你动手,花不暖情愿在这高台上被人打死。”南宫烛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学了点本派的皮毛,就想在这高台上扬名立万,很好,我便睁大眼瞧你怎么个死法?”说着,青袍一拂,愤然回座。

谢牢头大声道:“南宫观主说得对,你们确实中了七落奇毒,死也死不了,逃也逃不掉。谢某有良言相劝,不知雄爷还有在座的各位肯听么?”雄越江道:“谢牢头,请说便是。”谢牢头道:“这南关地牢自打建成,就从无一人逃脱,若各位能恪守规矩,谢某保证各位都能安然无恙。”雄越江望了望看台上众人,冷冷的道:“我们虽然被关进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牢,却绝不任由人宰割,你若取出解药给大伙解毒,我们自然言听计从。”谢牢头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地牢内关押的囚犯不少都是修为高深之人,眼下还不是个个俯首。只要各位不惹事,好好在此度日,七落奇毒永远不会害了诸位性命。”

雄越江双目向谢牢头瞪视过去,说道:“金司城的地牢这般残暴,竟然用这种奇毒之物残害人,我虽是粗野匹夫,却也存仁义之心,你说话为何这般强词夺理?”话音刚落,身后又闪出一人,高声喝道:“谢牢头,你言语好生狂妄,你的七落奇毒再厉害,难道我们这几十人合在一起,也敌不过你么?”这人说话狠劲十足,身形瘦削,满脸都是焦黑的刀疤,完全看不清相貌,可谓奇丑无比。

谢牢头冷笑道:“你这是威胁我么?”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雄越江转头瞄向这人,仔细打量了片刻,轻呼道:“你……你……你是谁?”那疤脸囚徒不答,却向台上的谢牢头道:“谢牢头,我也不用威胁你,只要把你的老底揭穿,看你还玩什么把戏。”谢牢头道:“黑疤,你大可畅所欲言。”那疤脸囚徒道:“只怕说到你痛处,小命也难保了。”谢牢头转头向南宫烛道:“南宫观主,你德高望重,只要你作主,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伤他性命。”南宫烛点头笑道:“好,你尽管放胆说来,若是有人要动你一根指头,就是存心跟大觉观过不去。”

花不暖望了望黑疤,心想师父当着众人面保他性命,无论他捅出多大的篓子,都没人敢伤他了。黑疤咧嘴一笑,指着谢牢头叫道:“鬼头毒王谢青,你别装蒜了,当着这些人的面,将自个儿如何混到金司城来祸害人说个明白吧。”众囚徒都是一脸震惊,只有花不暖满脸疑惑,向身旁一个老者问道:“谢青是谁?”那老者道:“谢青都不知道?”花不暖道::“不知。”那老者皱眉道:“好奇怪啊,你连谢青都不知道么?是黑刺流的鬼头毒王啊,你这也不知道么?”花不暖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名字也是头一回听说。”那老者笑道:“你是南宫烛的徒弟,他都没跟你讲这江湖上的事。黑刺流可是拔法城最大的宗门,这个宗门设了三个堂口,分别是前流、中流、后流,而这鬼头毒王谢青,就是后流的流主。”花不暖听得心中一片惘然,这黑刺流一个堂口的流主,何必千里迢迢跑来这地牢里当差,而这黑疤又怎么看出牢头的身份?

花不暖正待再问,只听谢牢头狞声笑道:“我怎会是谢青,你这黑疤在这胡说八道。”黑疤道:“谢青,谢牢头,你师父酆鬼五生前,是黑刺流总流主,他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大弟子名叫酆无言,二弟子名叫谢青,也就是你。当年我与令师酆鬼五有过一面之缘,也亲眼见到你师父用这七落奇毒与人恶斗,酆鬼五的衣钵你尽得真传,不过你下毒的狠辣,比起你师父更是青出于蓝呀!”众囚徒见黑疤说得有理有据,都是大吃一惊,原来这谢牢头竟然大有来头,难怪他潜伏在这地牢下毒害人,数十年都不露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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