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客一拱手,微笑说道:“宫道长,您是我们的前辈,灵泉会盟一别十四载,只恨当年未得时机与道长结交,未曾想今日能在这空幽阁偶遇,须得好好畅谈一番了。”宫士修捏着山羊须,点首答礼,长叹道:“久闻“白登四杰”大名,今日得见两位甚是荣幸,如能与两位结识,贫道求之不得。”顿了一顿又道:“只是此次掌门委派重任,贫道需得尽快寻到我师兄与师侄,只能日后再寻机会与两位好汉详谈。”

余秋恩双眼一溜,喝道:“道长既然是着急去寻人,却又为何挡下我兄弟二人的致泽弦功,难道太素门与黑刺流是一伙的?”訾正才见余秋恩言语粗鲁,心生不悦,叫道:“太素门怎会与黑刺流是一伙!我师傅要管,自然有他的道理。”余秋客干笑两声,忽然说道:“太素门声威显赫,乃正道支柱,想来也不会与黑刺流这些邪门歪道为伍!”

俟乐道强忍左臂剧痛,哼了一声骂道:“白登派不守江湖规矩,俟某说好了领教二位的惊雷指,你们却中途变卦用致泽弦功来伤我。”余秋恩怒道:“你这秃子简直强词夺理,你何时言明不能用其他武学,你若不服就再来领教几招。”说着托起长弓,眸子一转,盯着宫士修喝道:“宫道长,我们兄弟与这秃子赌斗,可没你什么事,你为何要横加阻挠?”

宫士修道:“你们私自赌斗,贫道本不愿干涉,只是我那师兄与师侄下落全落在这位头上,我便不得不管了。”余秋客向余秋恩使了个眼色,余秋恩视若未见,冷笑道:“恕我眼拙,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宫道长也会与黑刺流为伍!”余秋客怔了一怔,当下长弓一收,斜挎在后背,笑道:“既然宫道长有要事与俟兄商量,咱们哪里不卖个人情。”

余秋恩横了余秋客一眼,叫道:“亏你还自夸是什么带头大哥,太素门又如何?就怕得这个样儿。”猛地双眼一翻,嗔道:“宫道长的道行如何高深,咱们都只有耳闻,未曾亲眼目睹,你要还是白登派的门人,就随我一起来。咱们白登派也是白地城第一大帮派,总不能叫人家三言两语就给压趴下。”余秋客一愣神,颤声说道:“这怎么……这……”余秋恩嗤的食指骤然发出,直点在红木茶桌上,顿时把桌子洞穿一孔,喝道:“咱们受秃子的气也受够了,这秃子若不认赌服输,今日甭想走出空幽阁去。”俟乐道闻言重哼一声,转过头去。

岳笑幔、岳笑庭走上几步,齐声道:“秋恩叔叔,我们兄妹愿意协助叔叔,豁了出去,斗上一斗。”余秋客面色苍白,苦笑道:“你们若铁定要干,身为同门,余秋客怎会袖手旁观,只是日后凤妹知道此事,必定要受责罚。”余秋恩怒声喝道:“余秋客,少拿凤妹来吓唬我。”重重的哼一声,双眼望向宫士修问道:“宫道长,你让还是不让?”宫士修点了点头笑道:“贫道有要事与俟乐道商量,并非要与白登派为敌,还请行个方便。”

余秋恩眉毛一挑,高声喝道:“宫道长,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你给我让开。”一招惊雷指,直点宫士修天庭。宫士修心生不悦,暗忖:“白登派门人一言不合便要比斗,出手毫不留情。”身子飘然扭转,余秋恩一指落空,心下大吃一惊,忙不迭地暗运“致泽咒”,食指连点,点向宫士修胸前几处要害,宫士修见他出手狠辣,不再躲闪,挥掌相迎。指掌相交,惊雷指气如点中棉絮,余秋恩只觉对方掌力飘忽,若有若无,明明惊雷指气可穿金洞石,此时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杳不可寻。

余秋客掠身上前,横在二人中间,叫道:“二位停手。”余秋恩面色一松,试了两招,心中自知不是宫士修对手,蓦然站住不动,猛然一股强风刮过,空气中残壶散出的浓浓茶香,与强风带入的淡淡脂粉香,两种气味交织在一起,五个轻纱女子,突然从楼阁上掠空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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