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突然间就扑腾腾地跳了起来,有种做了亏心事被发现的心虚感。

宫舜发觉嗓子有点哑,连忙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担心阿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他想撒点小谎,但撇开视线,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嗯……好像,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那你觉得,在这种纠结的过程中,是对她的感情更真实,还是自己的疑惑更真实呢?”

宫舜动了动唇,正要回答,但看见她明亮的眼,忽然间就改变了想法,推诿道:“不要试图从不同人那里,获得同样的答案。你应该去问那个给你造成困惑的人。我不是他,我的回答不见得是对的。”

“你的回答也许不是标准答案,但也是参考答案。”

宫舜轻轻地舒了口气,“在我了解她之前,我一直认为,保持理智和疑问才最为重要……”

“那现在呢?在了解她之后,你觉得对她的感觉,变得更重要了吗?”

在雨帘中短暂停留一秒的视线,再次回到阿弥的脸上,“准确来说,是关心她的感受更为重要。”

就好比,我想要知道,你在想什么。

宫舜的眼神浓郁得像划不开的夜色,他眨了眨眼,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阿弥没有察觉,只是叹了口气。

好像刚刚得到的参考答案,让她更加困扰了。

黑压压的雨云从北向南缓缓蔓延着,营业时间早已结束,瑞拉花园的小径上还亮着一些用于照明的灯。

晴朗坐在露台上眺望雨景,雨水击打着玻璃顶棚,在他蓝色的眼里开出许多破碎的花来。

有人悄悄地来到了阁楼,“还不休息吗?”

“达西”先生从门边探出身子,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圆头锤,笑着对他说:“这是泽拉之前找店长借来做绕线手工的锤子,她买的已经到了,就让我还回来。”

晴朗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就放桌上吧,我会收起来的。”

乔曦放下工具,离开前又看了一眼门外的青年,准备下楼的脚步忽然转移了方向。他踱步到他身边,挨着他在长椅上坐下,“要聊会吗?”

“聊什么呢?”

“嗯……比如说,上周我陪泽拉去产检的事……”

灰蓝色的宝石眼瞳中,明晃晃地写着“无语”两个字。

“别这样看着我,等我把话说完嘛……”乔曦打趣似的,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那天我从泽拉回房休息之后,在走廊里遇到了店长,她关心了一下泽拉的情况,然后说了些奇怪的话。”

乔曦的虹膜是黑曜石制成的,深沉淳厚的黑色,让他不做表情时看起来格外稳重。

利泽拉去产检的那天,天气有些冷。乔曦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了,正要去餐厅工作时,在半路遇到了阿弥。

两人客气地打了声招呼,阿弥随口问了句“你怎么穿这么少”,乔曦才简单解释了两句。

听闻他对利泽拉的关怀,看见他脸上的认真,她笑了声,“你们感情真好……指不定将来宝宝出生,还会把你当做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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