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我本来就没啥事,你们非要大惊小怪。”

肖文惠边说边趁姜知暖不注意,一把摘下她的口罩,“这孩子,你不热吗?”话音刚落,就瞥见姜知暖脸上残留的巴掌印。肖文惠的眼神立马尖锐起来,指着一旁的崔宝珍厉声说道:“你出去,我看见你心烦。”崔宝珍知道母亲脾气上来了,偷瞟了眼姜知暖,见她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低头出了病房。

见崔宝珍出去了,肖文惠摸着姜知暖的脸,一脸心疼地说道:“你妈这个糊涂东西。你受苦了,孩子。”

“我没事,已经不疼了,外婆。”姜知暖安慰肖文惠道,不知是在说脸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不疼了,亦或是两者皆有。

“外婆,这周五我带你去省城做个全面的检查,怎么样?医生说您年纪大了,做个全面检查,稳妥些。我刚下班前和领导请好假了。”姜知暖摇着肖文惠的臂弯,柔声细语地说。

肖文惠见住院以来,从子女到第三代,个个都这么紧张,虽没人和她明说,但心里也猜到多半自己的身体有事,她已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对自己的身体早已看淡,只是见后辈们这样为自己操劳,不忍拂了他们的心意。想到这,她笑说:“好,外婆听暖暖的。”

顾子谦从水房打水回来,见岳母崔宝珍在病房门口徘徊张望,却不进去。上前喊了声:“妈”。似是察觉到自己的窘态被女婿瞧了个正着,她拦住了要进病房的顾子谦,“外婆和姜知暖说事在呢,喊我们在外面等。”

顾子谦点头,将开水瓶放在地上,整个人倚靠在墙壁上,奔波了两天一夜,下午还开工上班,虽说是年轻小伙,但终究精神也是疲倦极了。崔宝珍见女儿今天一副眼里没她的样子,眼下女婿竟也是不把她当回事的模样。心里那团始终没灭的火,又腾腾地冒了起来。

“小顾啊,我来好几天了,这才是第一次见你。”

听到崔宝珍的声音,顾子谦微眯的眼瞬间张开。见岳母一副想要挑事的神情,他冷不丁地开口:“我去省城通宵排队给外婆挂专家号了,今天中午才赶回来。舅舅没和您说?”

没想到女婿会这么直接噎她一句,崔宝珍暗想顾子谦敢这么和他说话,不晓得姜知暖私下说了多少她的坏话,导致女婿这么不将她放在眼里。反怼回去,“我知道个啥,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外人。连师父都比我这个当妈的亲。”

谁料听了这话,顾子谦反而认真地答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不藏私掏心掏肺传授手艺的师父好,不是应该的吗?那要不理不睬,岂不是白眼狼。”

崔宝珍见顾子谦这态度,一时不知他是知道姜知暖的师父和自家的那些过往还是不知道,反而踟蹰起来。

这时,姜知暖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对顾子谦说:“走吧,我明天下午来给外婆找医生办出院手续。”崔宝珍与她错身,想去推病房的门。岂料见她抬起的手,顾子谦条件反射般一把将姜知暖拉至身后。本是无意识的抬手,却见女婿这么防备自己,崔宝珍气极,从鼻腔处发出冷笑,“姜知暖,你倒有老公福气,你男人护着你呢。”

退到顾子谦身后的姜知暖说道:“没父母福,难道还不能有点其他福气。”说完也不看崔宝珍一眼,直接扬长而去。反而是顾子谦恭恭敬敬和岳母说了声再见。见崔知暖直接在女婿面前给自己下面子,崔宝珍气得直跺脚。

等到了周五,赶上赵哥的司机小高有事去省城,顾子谦就委托小高送一程姜知暖他们。崔宝珍没料到自己瞧不上的“泥腿子”女婿居然给他们搞了个军用吉普车,撇着嘴最后上了车。小高将他们送到省医院的时候,刚好赶上门诊时间,因顾子谦都提前挂号好了,肖文惠没怎么折腾,没等一会,就看上了专家号。

省医院的专家细细拿着县医院的检查报告看了又看,最后笑眯眯地说:“老人家,我先安排您做个切片,闭上眼一会就好了,打了麻药后,一点不疼。好不好?”

肖文惠笑着点头,而站在身后的姜知暖则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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