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托尔的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地将不算是新鲜的空气挤进肺里,原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双臂,再也无法支撑沉重的巨斧,只能将它缓缓收回,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而面前的小男孩,明显已经吓傻了,眼角还残留着泪水,面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见托尔再也没有动作,他才赶忙越过托尔,扑到身躯已经冰凉的荏妮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
托尔默默地看着这一幕,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伸出手擦了擦积蓄了不少血污的眼窝,才勉为其难地看清周围的情况。
只见偌大个酒馆,除了他们两人,再无生者的气息。
除了唱片机依旧在顽强地歌唱着,周围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和托尔自己沉重地呼吸声。
地面上尸横遍野,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血肉模糊,更多的人,应该是见势不妙就已经逃走了。
托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失去母亲的男孩,握住斧柄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良久,他缓缓地松开,手慢慢地摸到胸口的青鸟吊坠上。
“迦娜会保佑你的,孩子。”
说罢,托尔倒提着斧头,向着楼下走去。
唱片机依旧播放着激昂欢快的音乐,但托尔此刻却感到十分厌烦。
[Won't You Fly High……]
砰!
一斧头将唱片机砸成碎片,托尔再次倒拖着战斧,以及自己受伤疲惫的身躯,走出了熊熊燃烧着的酒馆。
……
……
当人的精神紧绷时,总是会将注意力放在专注的事情上。相反,当他放松下来,五感就更加发散得多。
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托尔,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左腿不知何时被人砍了一刀,虽然伤口不是很深,但已经有些影响他行走了。
尤其是拖着这把沉重地战斧,托尔被迫走得一瘸一拐的,原本不是很远的路仿佛隔着此刻却长的让他心烦。
“我他妈……真该把这玩意造的轻一点……”
强忍住直接把战斧扔在地上不管的冲动,托尔咬着牙继续负重前行。
时间已经进入了深夜,托尔的动作很快,入夜开始动手,才两三个小时就把一切解决了。
祖安的夜色并不宁静,月亮是十分罕见的东西,最常与黑夜搭配的是烟瘴。祥和也根本不沾边,工厂日夜不息的轰鸣声才是常态。
要往常来说,路过一条条狭窄阴暗的小巷时,应该偶尔听到一两声惨叫才对,只不过最近各大帮派闹的太欢,下水道的臭老鼠们也开始收敛尾巴了。
血液滴滴答答地顺着托尔的下颌流到地上,在灰扑扑的小路上留下一条鲜艳的痕迹。
托尔的步伐愈发沉重,但他依旧没有选择回家,哪怕那里离自己现在的位置更近。
他循着记忆中那熟悉的路线,不断地前进着,终于在走了不知道多久,托尔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招牌。
福根酒馆。
它现在并没有亮着,大门紧闭,显然已经有几天没开门了。
理所应当,范德尔死了,本索死了,赛维卡那个二五仔更不用提……福根酒馆,已经没人能顶着了。
砰!
一脚踹开福根酒吧的大门,托尔轻车熟路地打开了酒吧的总电闸,房间中顿时变得明亮起来,昏暗的灯光,此时在托尔的眼中也显得格外温暖,也分外冰冷。
托尔随手打开了唱片机,接着便一步一晃地走到了吧台前,将战斧随手倚靠在吧台上。
现在,他得自己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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