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完全没料到他留了这后手,一时呆住。
薛老夫人骂道:“你这糟心烂肺的畜生,一个小小七品吏,有什么值得我儿图谋的,我儿为何要把嫡出的姑娘送给你?”
“那是因为当年晏家的兵器——”
“张吉!!”薛贵猛然高喝,张吉一愣,这才闭上嘴巴。
楚若颜心头一凉:“晏家的兵器怎么了?”
之前晏铮就与她说过,函谷关一战,户部的粮草、兵部的武器都出了问题,原来这武器还与薛贵有关吗?
薛贵恶狠狠瞪着张吉,目光犹如要吃人一般,张吉慢吞吞道:“没有,我说错了。”
他看上去打定主意不开口,楚若颜徐徐点头:“好,你可以不说。”
她扭头看向楚静:“姑母,你身边的丫鬟呢?”
丫鬟?
楚静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清醒以后,好像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去把珠儿她们叫来。”
楚静吩咐,没一会儿几个丫鬟都被找来。
她们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请罪。
楚若颜淡声道:“你们做了什么,自己交代吧。”
那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那个叫珠儿的大着胆子道:“回、回姑娘话,奴婢们是听侯爷吩咐……”
薛贵怒吼:“住口!这是我承恩侯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楚若颜看着这狼狈至极、却色厉内荏的人,只觉姑父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都是侮辱。
这时楚静沉声道:“我总不是外人了吧,侯爷受此大辱,理当查清真相,你们说,我恕你们无罪。”
得了这话珠儿马上道:“是夫人!奴婢们是听侯爷吩咐,在您这些日子的香里添了依兰香和晚香玉两味,然后又在今天把您送到这间屋来……”
楚若颜插话:“是哪间屋。”
“就这间,侯爷说要和夫人行闺房之趣……”
全场惊呼。
这不就都对上了吗?
张吉被薛贵用女儿名义骗到这间房来,欲行不轨。
楚静也被薛贵下了药送到这间房里来,无力反抗。
若不是中途莫名其妙换了人,今天这一出,足以让后者万劫不复!
楚静脸色一片灰败,像是这么多年了,才第一次认清这个人。
她看了薛贵很久,才缓缓道:“你就这么记恨我送走外室吗?”
“什么?还有外室?!”
人群里有人脱口喊出这一句。
楚静恍如未闻,只定定望着他。
事已至此薛贵也破罐破摔了:“在我心里,你连映红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说完转身看着今日到场的宾客,“你们都是我薛家的贵亲,今日之事我也不瞒诸位,本侯有一外室,名唤映红,她已为本侯生下一子,本侯要迎她们娘俩入府,可恨这妒妇,非但不答应,还将她们母子送离京城,叫我们骨肉分离,本侯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这话一出,人群中的声音便小了不少。
众所周知,楚静没有生下儿子,承恩侯府至今无嗣。
若真如薛贵所言也是情有可原。
只有少数妇人同情地望着楚静,被夫君如此设计,当真比死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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