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律观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一个兔崽子,咱们拜进去干啥?”
“正因为只剩下一个兔崽子,咱们才要拜进去啊?”
老二一怔,猛然回过神来:“大哥的意思是……李代桃僵?”
老大摇头晃脑:“孺子可教也!”
他又道:“老不死活了一辈子,也没拜入玄门,修得大道。如今老律观近在眼前,你们就不想看看大道长啥模样?”
老二眼睛登时亮了起来,猛的一拍大腿:“是呀!我听说那李观主,老母鸡下蛋,天天抱窝,从不见挪动过,银钱却使之不尽,凭啥,还不是因为会画符?咱们要是能学到一招半式,荣华富贵岂不唾手可得?”
老大抚掌而笑:“知我者,二弟也!”
三弟却忽然叫道:“有村民上山了!”
“嗯?”
刘老大和刘老二诧异,连忙起身走到峭壁边,伸头往下看去,果然便见山道上,几位村民脚步匆匆的敲开老律观的大门。
柳青檀开门之后,略一交谈,便转身回了道观。
再过了一会儿,柳青檀已然换了一身法袍,随着村民离去。
刘老二看着这一幕,眉梢挑起:“这是调虎离山?”
刘老大:“八九不离十!”
刘老二闻言,忙看向老三:“老三,查查附近有没有人?”
不等刘老三搜寻,刘老大就向山下努了努嘴:“人已经出来了。”
可不是,柳青檀前脚刚下山,后脚就有一道身影从山林中窜出,如野马跳涧,越过围墙,没入观中。
刘老二见状顿时激动起来:“他娘的,果然是调虎离山,快走,一起去打打秋风!”
“回来!”
刘老大喊道:
“急啥,有人帮我们探路搬东西,你冲上去干啥?”
刘老二一愣,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大哥的意思是?”
“等他出来了,我们再把他劫了,岂不更加快哉?”
“有道理!老三,盯死了,别丢了。”
“知道了。”
刘老三瓮声瓮气回道。
……
且说那翻墙之人,入了道观之后,便犹如鱼入大海,随便闯进一个房间,满眼都是宝贝。
博古架、陈书格、挂帐子的猪婆玉龙钩、全套的薄胎骨瓷茶具……看得他是眼花缭乱,暗赞,不愧是积年大观,果然底蕴深厚!
直恨爹娘少生了两个胳膊,拿不了几件东西,只能挑着宝贝拿,寻思着一定要多来几次。
这边搜刮完东厢房,转头扎入西厢房,抬脚刚一迈入,浑身陡然一僵!
一股彻骨寒意直窜天灵盖!
却见西厢房内,一片漆黑,阴气缭绕,不知从哪里吹来的气流,拂过脸颊,如鬼吹灯,刺骨阴寒。
让他浑身不舒服的厉害。
他在一个愣神间,转身欲逃,胸口却陡然一凉,茫然低头望去,明晃晃的剑尖,从后背透过前胸。
他试图扭头看看身后的敌人,胸膛的剑尖却猛然一拧,立即搅碎了心脏。
他的世界随之陷入黑暗。
现实世界的黑暗,却在这一刻缓缓退去,西斜的阳光,穿过格子窗,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光明。
陆无咎看着脚下的尸体,神色古井无波。
心中只是有些感慨,人皮书真是个好东西,哪怕不能瞬移,其带来的五感延伸,也足以令他看清对手的任何动作。
他半蹲下身子,将来人搜了个遍。
除了老律观财物,仅摸到符纸几张、碎银几两,以及一枚边缘磨得锐利无比的铜钱。
陆无咎捏起这片铜钱,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一番,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过,此时不是琢磨这玩意的时候。
他低头看着脚下尸体,有些棘手的揉了揉额头,一把抓起小腿,向院外拖去。
这一拖,陆无咎愈发头疼。
杀人容易,抛尸难!
这么大的尸体,简直堪比喝醉的兄弟,浑身松软,使不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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