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小院的灯火映着桌上那一叠银票,薄薄的纸张在烛光下透着微光。
谢谢每每看着手中这叠总额一千两的银票,心中五味杂陈。
有点小激动,也有点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还在街边卖甜糕,硬是靠着点子新奇的裁剪法和蓝蓝的巧手绣工,竟把生意做到这般规模!
她轻轻敲着桌面,自言自语:“哎,这一千两啊,可不是小数目。”
蓝蓝在旁边一脸羡慕兼佩服:“姑娘,你真是神了,从卖糕点到做成衣,这才多久,整整一千两!让一般小户人家攒十年也未必有这数。”
谢谢每每笑得两眼弯弯:“这还算什么,往后肯定还能赚更多。但咱们得悠着点,不能一条路走到黑,也不能只顾眼前钱。你娘说的有道理,生意不能光靠蛮干,也要有计划。”
蓝蓝点头:“是啊,这阵子你忙于绣衣的制作,从设计到上手一条龙,我看你天天晚上睡得很少,一张脸都熬瘦了。现在赚够了点本钱,该适当分工了。”
谢每每啧啧两声,朝蓝蓝挑眉:“说得也是,这做衣裳的活儿啊,还得你们专业的人来。我虽然是个财迷,但并不想把所有精力都耗在针线活上。如今有本钱了,可以请更多人手,把生产交给你负责,我只负责设计和掌舵。”
蓝蓝微怔:“我负责?我行吗?你可是关键人物。”
谢每每拍了拍她的肩:“别谦虚了,你娘是宫里给贵人绣衣的老手,你的功底也不错。这些日子你不光裁剪进步飞快,还能带徒弟教香香、环环好些针法,完全有当大工匠的潜质。我只需管方向和独特设计的部分就行。”
蓝蓝有些感动:“你就这么信任我?那以后……这间小院子的绣工坊,算是我来撑起吧?”
谢每每点头,刚想再说什么,院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香香气喘吁吁跑进来:“不、不好了,谢……谢姑娘,有人从谢府来找你,说府上出事了!”
一听“谢府”两个字,谢每每脸色瞬间沉下来:“出事?什么事啊?”
香香摇头:“那人说不清楚,让你赶紧回府看看。”
她皱眉思索,谢府嘛,就是她此生穿越来后名义上的家族所在。
虽说她这段日子一直住在外面摆摊、开工坊,但毕竟名义还在谢府那边。总不能出大事也不管吧?
她对蓝蓝摆摆手:“你先稳住这边,我回去看看情况。”
蓝蓝关切地追问:“要不要我陪你?”
谢每每摆手:“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我怕是家里出了什么风波,我先探清楚再说。你这边按既定步骤把订单赶出来,有急单就跟楚掌柜交涉,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的先缓一缓。”
蓝蓝答应下来。
谢每每拿着披肩,匆匆出门。
夜风微凉,街道已有些昏暗。
谢每每一路疾走,思绪纷乱:谢府到底发生了啥事?她本以为在这里租间小院子专心做生意,不插手府里琐事就行了,如今看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一进谢府大门,就见府里灯火通明,一片乱糟糟。
几个小厮跑来跑去,丫鬟们紧张兮兮的。
管家一见她来了,赶紧上前:“哎呀,您可算来了。府里刚才丢了谢母珍藏的一只玉雕凤钗,价值不菲,谢母震怒,正在查是谁干的。”
凤钗丢了?谢每每心里咯噔一声。
谢府谢母是她这具身体的名义父亲,虽说不算亲厚,但毕竟挂名在这户人家。
最近她虽然专心外头赚钱,可户籍在此,出了事跑不掉。
院内传来厉声喝斥:“还不快搜?!府里上下不许走漏一个人,都给我查!”谢母的声音中满是火气。
谢每每皱眉走进去,看见中堂内站着谢母、夫人,以及一众家仆。每个人神色紧张。
谢母一看到她,问:“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谢每每不卑不亢:“我一直在镇上做生意,如今听说府里出事才赶回。”
夫人端着茶盏,声音发冷:“我们府里有贼,人心不稳,你长久不在府中,也不知内情。”
谢每每轻哼一声,心道:这一家子平日里也没怎么搭理我,现在出事就扯到我身上来?她面不改色:“谢母想问什么,尽管问,我自清白。”
谢母倒没直接指她,只是烦躁:“此物异常贵重,是我欲作为镇宅之宝传给下代用的,怎么会莫名消失?府中众人各有嫌疑。”
谢每每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跑这一趟,显然是晚间插曲。
她心思灵活,知道此事一时半会儿破不了,而且谢母看她的眼神虽有怀疑,却没直接点名。
大概就是想把她也拴在府里,别让她撒手不管。
她平静地道:“丢了东西自然要好好查,可夜深了,这样乱搜也搜不出结果。不如先让人守夜,明早再慢慢审问。”
谢母不悦:“你懂什么?好端端的东西怎么能就此了了?”
正吵嚷间,忽听外头一小厮大呼:“找到了!找到了!”众人一惊,一群人蜂拥而出,原来那凤钗被一只猫叼到后花园的假山洞里。
猫儿大概把它当成玩意,叼走了。
谢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哼道:“一场虚惊!”瞥了谢每每一眼,也不说话,扭头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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