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柔嫔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终是忍不住咬牙低声道:“岂有此理!”她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怒与不甘。

年世兰闻言,秀丽的眉宇间拧成了一团,眼眶微红,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本宫总觉得,赫赫国君御驾亲征这样的大事,皇上不可能毫不知情。他一向疑心重重,控制欲极强,对朝野内外的大小事务皆了如指掌,怎会对此等关乎国家安危的要事视而不见?”

的确,皇帝对于权力的掌控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然而,时至今日,朝中竟未传出任何关于赫赫国君亲征的消息,这显然不是皇帝不知情,而是他故意将消息封锁,不予公开。

柔嫔闻言,秀眉紧蹙,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若是皇上真的知晓此事,为何不立即调兵遣将,增援前线?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赫赫铁骑踏入大清疆土,将这百年基业拱手让人吗?这简直匪夷所思。这江山毕竟是爱新觉罗家的,他舍得将瑞丽和陇川割让,却不代表他会将整个国家都送给赫赫。”

年世兰手中的帕子被她无意识地绞得几乎变形,心中的慌乱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他虽在某些方面无能,但在玩弄权术、驾驭群臣上,他的手段并不比谁逊色。”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我猜,皇上对赫赫的局势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他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在等,等赫赫攻破松山,夺下瑞丽和陇川这两处战略要地。”

柔嫔闻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憋闷得几乎无法喘息。尽管华贵妃年世兰一再提醒,试图让她理解皇上的深意,但她仍旧觉得这一切太过离奇,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

年世兰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奈与悲哀。她紧咬牙关,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在这一刻:“我猜,皇上怕是早已暗中调集兵力,布防于文山州一带。这样一来,即便松山失守,赫赫攻占了瑞丽和陇川,他也能够利用文山州的防线,阻止赫赫大军继续深入,甚至可能以此为契机,发起反击,一举擒获赫赫国君,令赫赫国内大乱。”

“年家的失利,无疑会成为他打击年家的借口,福儿也将因此彻底失去外家的助力,这样一来,皇上便无需再担心福儿有朝一日会生出不臣之心。而一旦他成功击退赫赫,收复失地,史书之上必将留下他雄才大略、功盖春秋的美誉。”

“他为了那莫须有的疑心和个人的虚荣,竟不惜将百姓的安危、国家的未来全然不顾,将这一切作为他施展帝王心术的棋子。这不仅仅是疯狂,更是对天下苍生的极大不负责任。”年世兰说到这里,眼眶已经泛红,眸中闪烁着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柔嫔听着年世兰的分析,心中五味杂陈,她咬紧牙关,只觉牙根传来阵阵疼痛,仿佛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麻木起来。她明白,年世兰所说的一切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基于对当前局势的深刻洞察和对皇上性格的精准把握。

“他……他真的疯了。”柔嫔的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奈。她深知,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她们这些后宫女子,无论多么聪慧,多么努力,终究只是皇权游戏中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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