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朗知道西天山隧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是把电话打了回来,但是包括凌峰西在内的所有人都说得云淡风轻的,甚至连古丽娜儿也让他不用担心,还高兴地说,“你们家的这些工人,越来越像西天山的汉子了,一个个都棒得很嘛!”

叶明朗可不敢承认工人是“我们家的”,但心里也明白,西天山的事儿不会小,只是大家在连续的“意外”中,有点死驴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得面对嘛。

加依劳拜的病情倒是迅速好转,在医疗室里住院几天,已经能起来抽莫合烟了,虽然还有点咳嗽,但他说没事。

他说山神嘛不收他,他自己能感觉到呢。

还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马上就走到腾格里了,然后被人扯了一把又扯回来了,这一扯又得在西天山熬上个五六年吧,完全没有问题。

加依劳拜的话惹得大家都在笑,老头子有趣儿,而且凌峰西和吴勇杰都特别给这老头面子,大家又都吃了不少次这老头弄的馕啊奶子啊啥的,所以对这老头也不排斥,还缠着他弹冬不拉。

古丽娜尔给努尔兰打了个电话,努尔兰赶紧把老头的冬不拉送过来了,又说阿科阿娜已经知道了阿塔好起来的事,高兴得很,但是家里牛羊还要照顾,不能来看阿塔。

其实暗有点不好意思来,毕竟头一天阿依波力闹成那样子,再见面多少也都有点尴尬,关键是他们居然断了营地的奶子供应,来了后多少有点不好解释,恩将仇报的感觉,现在也不好提起来再继续供应奶子的事。

毕竟哈纳提这边的供奶量是更大的,而且阿雅拉这边儿也有人帮忙送,说起来还更加方便和安全些。

古丽娜尔看着阿依劳拜坐在营地前面一块突起的石头上,拉着冬不拉,冬不拉的声音在这雪山大地上,透着无尽的沧桑,同时也有着不屈的生命力,不远处有麻雀群飞了起来,更远处还有羊群,有牧人遥遥地看向营地。

有工人围过去,手里抓着把瓜子,边吃边听冬不拉,也有人学着古丽娜尔的样子扭几下,然后哈哈地笑……

吴勇杰和凌峰西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吴勇杰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营地缺不了这老头了,还有古丽娜尔这一家人,他们是把营地当成自己家过日子那样过呢,有他们在,就不算太苦,我们其实就是在过他们每天都在过的日子,我们觉得苦日子是他们的常态,而且呢,他们还能给这常态里添点糖。”

吴勇杰就是话多,搞得谁不懂似的……不过凌峰西没有嘲讽他,他想了一会说,“这是缘分吧,记得吗?有次我们在西天山装备不足,经验不足,差点冻死了,是这老头出现救了我们。”

吴勇杰哈哈大笑,“谁说不是呢?如果当时我俩被冻死,你说这西天山隧道是不是在那时候就停了?”

凌峰西想了想,“停是不会停,这座西天山,迟早会被穿越的,只是我俩那时候若出了事,穿越的人不是我们罢了。”

……

话说回来,这样的温情的时刻,其实并不能使人忽略西天山建设所面临的严峻问题。很快,就在专门的工作组来处理这次的突浆事件了,一是来记录一下设备和机械的损失及损耗,二是来看一下这次的突浆事件对工程进度的影响及能不能解决活动断裂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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