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入冬,寒得更寒。
华夏北部,万里飞雪,七十万刑民迎雪劳作,修建万里长城。另有十来处,华夏兵七八人烧煮热腾腾姜汤和热粥,勺分给排队平民。
一华夏兵和蔼口吻:“注意秩序,人人都有,一个个来。”
喝完姜汤和热粥的平民又返回劳作。
远处卫兵重重把守中军大帐里。
三张十丈长桌,每桌坐三十数都尉级别以上的华夏将领,共百人众正饮茶吃肉,笑声朗朗。
嬴政则独占一小方桌,坐主位,嬴政高兴举杯道:“各位都尉,中郎将,大将军,来,寡人敬你们!”
百数人臣异口同声回应:“臣敬始皇帝陛下!”
君臣同饮。
两个时辰后,众人皆饱,撤去长桌,替以火炭烧烤取暖。
嬴政:“政本想与众将军,众中郎将,众都尉来个一醉方休!可惜,政来此处,使命在身,不敢耽误国之大事,故众将军,众中郎将,众都尉莫怪政小气,不以美酒而以茶水相待各位!非政。。。咳咳。。。”以手帕捂嘴,身旁赵高再为嬴政披上一件厚毛衣。
嬴政:“非政嫌弃众将军,众中郎将,众都尉才以茶相待。。。咳咳。。。政。。。咳咳。。。”
嬴政实难坚持,遂取桌上卷交于赵高,赵高献奉于蒙恬将军手中。
嬴政:“众将军,众中郎将,众都尉相互传阅政之诏令。。。咳。”
赵高返回跪拜嬴政桌旁,从桌下拾来一罐人参热汤,倒出热气腾腾的一碗:“陛下,此处寒冷非常不比咸阳,喝碗人参汤吧。”
嬴政接过,慢慢吮吸起来。
帐中百众聚在一起传阅诏令,阅后表情或震惊或疑惑或悲伤或泪流。
嬴政喝完三碗人参汤后,帐中百众皆已阅读诏令完毕,回到自己原来位置,眼神皆朝嬴政期待望来。
嬴政:“若他日华夏国内平民起义,尔等不准班师回朝护驾,当坚守岗位,护我华夏边境国门,勿令匈奴进我华夏一寸土地。”
嬴政:“诸位将军,中郎将,都尉莫要质疑诏令中的一字一句,此皆是政的旨意!因事关我华夏千秋社稷,人民大众利益,又恐诸位对此诏令存疑,政不得不亲自来此一趟,为诸将军,中郎将,都尉消此疑惑顾虑。”
嬴政:“各位,对诏令有何疑惑,尽管问政。”
片刻。
蒙恬起座离席,朝嬴政跪拜,蒙恬泪出双眼:“真若华夏国四处起义,危及咸阳,迫害陛下性命。臣又为陛下亲封大将军,如何能坐视不管?!让蒙恬成为华夏国背君叛国的罪人!”
嬴政:“要问就问,都不要跪着了。蒙恬,你回到座位上,政为你说。”
蒙恬回座。
嬴政:“政扫六合,又并南越百地,世界之大,皆属政土!政之法律所及,恩惠天下百姓利益。无有权贵徇私舞弊,以权谋私之机。更无无所事业,偷鸡摸狗者安身之所,天下大同,和亲一家。却是政灭韩赵魏楚燕齐,并称华夏。犹如政杀六国万亿民众之父,灭其祖宗,使其丧失为人子孙来处。政将其收养为子,改其姓氏,犹如叫其认凶作父,焉有不怨矣?人皆被政王权威吓,故不敢言,却是每逢清明拜祖之日,人皆犹忆祖先光辉,因而夜深梦惊悲泣悔责。政亦想过,禅位于天下,使天下之民推举他们的皇帝,却被朝中左右丞相隗林王绾反驳,说此是仇恨转嫁,未解决根本矣!唯有以政之血,以我赢氏鲜血方能洗涤天下亡国奴恨,实现华夏真正太平,真正大同,真正大一统!”
百众听之皆是泪泣!
嬴政朝赵高一挥手,赵高命人将嬴政身后的红布拉开,只见旗子上刺绣着两列大字:“华夏民族永团结,华夏国土不可分裂。”
百人众再见旗上字时,不少人直接哭出声音。
嬴政:“政。。。咳咳。。。这是政给诸位将军,诸位中郎将,诸位都尉及驻守万里长城的军民百万众的真诚告诫及愿望。诸位见此旗,犹如政亲临告诫,当日夜思铭,以身作责,切勿与政旨意背道而驰!否则,就是政之敌人,是我华夏民族的罪人!都清楚的记住了吗?”
百人众齐呼喊:“华夏民族永团结!华夏国土不可分裂!始皇帝之志便是臣等之志!当尽责遵守!莫与违背!”
嬴政走出中军帐,向门口王翦,嬴政:“随政而来的十万华夏精锐留下给蒙恬,驻守万里长城。政有一万护卫而去足矣。”
王翦双手抱拳:“臣这就去与蒙恬将军虎符交接。”说完进入帐中。
正午。
嬴政坐十八人抬王辇,一万护卫相随回往咸阳,蒙恬等百数将军随辇相送。
行一段路。
赵高扯嗓:“停!”
队伍停。
嬴政撩开细纱:“蒙恬将军,就送到这吧。”
蒙恬眼眶湿润,只顾瞻仰嬴政却丧失反应动作。
嬴政:“扶苏忠厚见识低浅,好听那帮儒子之言,丧失正确判断,蒙恬将军代政好好管教。扶苏留在你这,倒比在咸阳安全许多,政因此放心!”
蒙恬:“那帮儒子绕舌非常,就连始皇帝陛下也难以对付,何况是年轻的扶苏公子呢。”
嬴政颇为赞同:“正是如此,蒙恬将军切勿让扶苏亲近儒子!那些儒子附庸权贵势力,讲着满口礼义道德,却是颠倒黑白自圆其说,与权贵势力合谋侵吞国资,对正义举报者罗织罪名口诛笔伐,政尚未能完全应付,何况天下万亿无知民众耳!若是儒子当道,天下百姓皆被其扼喉索颈,天下百姓皆为权贵势力之奴隶!唯有政之法制,以法治国,上刑及权贵,下惠及平民,才是真正利益天下之民的根本!”
蒙恬眼泪夺眶而出:“陛下胸怀天下,无私公正,为我华夏族之圣主也!”
此时,嬴政听来远处若有若无的哭泣音。
嬴政:“这是?”
蒙恬:“那是孟姜女,已经在长城脚下哭了十天十夜了,现在眼泪哭干,双眼泪血,身世也是无比凄惨。”
嬴政追问:“怎么说?”
蒙恬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孟姜女是从小就被丢弃,沦为乞丐。而其丈夫生来体弱,日常生活无法自理,父亲兄弟又被征去为兵,家中只有他一人。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孟姜女与其丈夫相遇相知,二人遂结成夫妻,相爱非常。成婚后五年,二人赶集恰逢我军城中抓捕游民,二人又刚好被逃窜的人群冲散,其丈夫不能被他人证明是耕田有家之人,便被抓来此处,修建万里长城。士兵见其丈夫身形如常人却毫无体力,以为是被恶意刁难,将其喝骂鞭打。终在上半月,因地湿雪滑,其丈夫不慎从高处摔下跌死了。为防暴尸荒野生瘟疫,士兵们又恐上将军们责罚伤人命,就将其丈夫埋于城墙之中。后来孟姜女得到消息,寻来此处,四处问询,日夜涕泣,一连三日皆是如此。其丈夫所在伍的平民不忍其哭,便告以事实。没想,这孟姜女哭的更凶了。说二人在世时,发过互不背弃,死当同穴之誓言!如今其丈夫先死,其夫必是泉下自责万分,以为当先叛离。孟姜女也是固执,欲掘长城与夫同葬。此乃千万人一月辛苦成果,大家怎能容其破坏,又怎可答应?孟姜女便长城脚脚下撒泼哭泣,至今已有十日之久。”
嬴政下王辇,站至山头,眺望远处跪在长城脚下,贴墙哭泣的人影。
嬴政眼眶湿润:“政如今听得他人夫妻失散,家中骨肉分离都郁郁悲怀感同深受,更别说亲眼看到了,政,老了。”说完泪珠滚滚而下。
嬴政:“蒙恬。”
蒙恬上前一步:“陛下。”
嬴政:“把那段长城砸开,使其夫妻团聚!”说毕离去,上王辇,队伍驶离。
蒙恬站在山头震惊良久,随后率大力士百人,将长城以巨硾猛砸!
“咚咚咚”声响,震耳欲聋。
临近徒民瞬间暴乱,华夏兵迅速增援鞭打喝斥!
扶苏赶至,制止华夏兵:“住手!都给我住手!”
扶苏也制止大力士:“你们都给我住手!”
众人皆停止动作。
扶苏跑向蒙恬,质问蒙恬,扶苏:“蒙恬将军!何故砸这长城?这是工程质量问题吗?”
蒙恬眼神坚定:“不是!”
扶苏:“那是为什么?这可是千万人不辞辛苦一个月用血汗劳动的结果!”
蒙恬:“这是陛下的旨意!”向大力士再发命令:“停下来干什么!砸!”
百众大力士挥硾猛砸。
扶苏:“住手!住手!”可却制止不了大力士!
一柱香后,轰隆一声巨响,长城崩塌!孟姜女发疯一样和大力士一同扒开乱石,终于孟姜女抱着一具尸骸喜极而泣:“夫君啊!你没有叛离我们的誓言!我也从未放弃过你!我一直寻找你,只是我来晚了!你不会怪罪我的对不对!”
孟姜女双眼泪血:“夫君啊!我们生时相亲相爱互为尊重,如今阴阳相隔,我孟姜女心痛如绞!你怎可自私,不好坚持,率先弃我而去。。。”
扶苏指责蒙恬,扶苏:“为一无名女子无理之言,竟砸崩长城,当是为将者不智!人皆死了,砸崩长城夫妻团聚又如何?能改变孟姜女夫君死亡的事实吗?此为始皇帝陛下的昏庸!”
扶苏面向众刑民振臂高呼:“将万里长城都砸掉好了!人皆遣散还乡,家亲团聚!”
民皆起哄:“誓死不做华夏奴!誓死当为赵国民!”
“誓死不做华夏奴!誓死当为韩国民!”
“誓死不做华夏奴!誓死当为魏国民!”
“誓死不做华夏奴!誓死当为楚国民!”
“誓死不做华夏奴!誓死当为燕国民!”
“誓死不做华夏奴!誓死当为齐国民!”
“誓死不做华夏奴!誓死不做秦国民!”
蒙恬腰中抽出长剑:“都蹲下!”
周边千万数华夏弓弩军锐包围而至,拈弓搭箭!
百千华夏兵冲进人群手持皮鞭无情鞭打,边打边说:“分裂华夏民族团结罪!该打!”
“皆悉华夏族民!你我无有例外!”
扶苏身处暴动中心,惊吓非常,幸得蒙恬及时赶到拉至安全处。
孟姜女抱着丈夫尸骸直朝蒙恬走来,孟姜女向蒙恬磕头跪拜。
蒙恬拉起孟姜女,蒙恬:“请起,快走吧!”
孟姜女起身:“大恩不言谢!来世做牛做马当报蒙恬将军今日之恩!”
蒙恬:“臣是奉始皇帝陛下命令行事!”
孟姜女看向扶苏,孟姜女:“扶苏公子,你说始皇帝陛下昏庸也罢,始皇帝陛下却是孟姜女眼中的真情男儿,痴情君王,是千秋万世华夏民族的大圣人,更是我孟姜女心目中敬仰的大英雄!”
孟姜女:“若不是始皇帝陛下,我等平民世代为奴,沦为权贵玩物,尊严性命任为践踏,就连权贵家养的狗都要比我等平民尊贵几分!”
孟姜女:“扶苏公子身在皇宫,未知天下百姓之苦,更未懂得始皇帝陛下!”
孟姜女言罢,朝蒙恬,孟姜女:“蒙恬将军,替我谢谢始皇帝陛下。”
孟姜女抱着丈夫尸骸走了一段路,掉转回头:“待我埋了夫君,当报始皇帝陛下之恩,来此修建万里长城,献上微薄之力,恳请蒙恬将军勿要拒绝!”
蒙恬:“你先去埋了你丈夫吧。”
孟姜女拜谢离去。
由冬入春。
细雨飘渺,烟雨秦王宫。
日。
练功房中。
王翦托举一竹卷:“依始皇帝陛下诏令,剩余十五皇子或公主换以平民衣服,以徙民身份同十万华夏民众迁至南越,和南越民众结姻融合。。。”
十五皇子或公主即被百来奴才女婢围绕更衣装扮。
走廊中。
王贲视力模糊,由嬴政牵着手走,嬴政:“你的眼睛还疼吗?”
王贲:“已经不疼了,只是看东西有点模糊。”
嬴政:“那你还认得清政吗?”
王贲:“始皇帝陛下已刻在王贲脑海深处,虽然看不清,可是王贲依旧能记得陛下的容貌尊颜。”
身后昭御史,赵高,李信等众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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