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

离宫。

太后赵姬住处。

赵姬正房中缝制着衣服,门外巴清入来。

巴清恭敬行礼:“巴清见过太后。”

赵姬退去房中侍候的丫头。

赵姬笑道:“快过来,瞧瞧。”

巴清盯了一眼赵姬手中缝制之物:“这是?”

赵姬:“这是我为你肚中孩儿,我的孙子,缝制的衣服。”

巴清冷漠:“多谢太后劳挂。”

赵姬举起缝好的短小衣袖:“怎样?好看吗?喜欢吗?”

巴清直奔主题:“今日来,是大王叫我过来,问问太后的意思,太后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回咸阳宫。”

赵姬脸色一下难看:“大王又何必多此一举叫你来问我?大王不问我,倒是给我这太后脸面,这一问,倒成了光明正大地讽刺于我。大王根本就不希望我回咸阳!也罢,我是无脸再回咸阳了,回去也是给大王心里添堵。如今正值大王成年加冠,欲亲政的敏感时期。不宜任何有对大王不利的负面存在。。。我,我怎么敢回去?”

赵姬掩面抹泪:“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

巴清:“太后如此知情达理,你和大王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就去请大王过来,与太后化开误会。”

巴清欲离,却被赵姬一手抓住,摇头哭道:“我和大王之间没有什么误会,要不是嫪毐这件事,我恐怕如那酒醉之人,现在还懵懵懂懂。只是,我明白的太迟了,给大王的伤害太大了,我和大王之间根本没有误会,有的只是大王对我深深的怨恨。”

巴清紧紧抓住赵姬的手,巴清无声泪流同情到:“太后,人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犯点错再正常不过,你又何必记恨于心,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不如看开点,开心一天,总比难过一天要过得令人舒心。想必大王,也是期望你能每天过得快乐。”

赵姬却是摇头,抚着巴清的脸郑重道:“我原本是戏台里的一个舞姬,年轻时和你长得一般美丽,漂亮。我自六岁习舞,从小就忍受常人难忍的痛,吃着难言的苦。那时候,只求长成一个花容月貌,然后得富贾权臣赏识,赎了身子,过个衣食无忧的日子,就便满足。前半生如我所愿,可惜,后半生,却被我给糟蹋了。平时练就歌舞技艺,到这王宫来倒成了一个十足的废人。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妇女,天生骨头轻,命也薄,不知为何要嫁到这王宫里来,遭这样的罪。”

巴清安慰:“太后,你别难过了。”

赵姬望着巴清,期盼的眼神:“听说,清是益阳首富,靠着丹砂生意而壮家族产业,想必是一个非常精明能干的奇女子。”

巴清谦逊道:“一个益阳首富也算不得什么,哪比得上大王,操心着整个秦国社稷。”

赵姬期盼眼神:“清不像我不学无术,肯定能在大王身边好好辅佐大王。只是,我不得不厚着脸皮,铁石心肠地求你一件事。”

巴清脱口而出:“什么事?”

赵姬盯看了巴清几秒后道:“答应我,千万不要嫁给大王!”

巴清愤然坐起,柔中有怒:“你说的倒容易轻巧,你一会说叫我在大王身边好好辅佐大王,一会又求我不要嫁给大王!你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你不可理喻!”

巴清抚着肚子,轻泣道:“你叫我腹中孩儿,还认不认大王作父亲?我若没名分生下这个孩子,世上的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我的孩儿要承受别人怎样的脸色?你为我考虑过吗?为我的孩子,大王的骨肉考虑过吗?什么秦国社稷,我一个妇女我不懂,也不该懂,这种感受,同是女人,你懂得!你又何苦如此为难逼迫于我?你这么做,分明是想要我死!”

‘扑通’一下,赵姬向巴清跪下了,赵姬一把鼻涕一把泪:“算我求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嫁给大王,你若嫁给了大王,只会误了大王,误了孩子啊!你不能走我的路啊!大王在朝中本就没什么威望,被王候世子们不服,一直心里头,认为大王血统不正,当这秦王更是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大王在王宫里才时常遭人暗算行刺。如今你一个寡妇再嫁给大王,大王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下午。

一队千数禁军行走在官道,开向咸阳。

车里头。

嬴政搂抱着涰泣的巴清,嬴政:“你怎么一路上哭得这么厉害?”

巴清抹干眼泪,满面笑容从怀中取出几件小孩衣服:“这是太后为我们肚中孩儿赶了一个星期,没日没夜缝好的。。。”

嬴政怒把衣服抢来放鼻口一闻,再细看纹路,更为愤怒,将衣服尽数扔出车外!

嬴政:“她这几年,可不少为她和嫪毐的野种缝制衣服。寡人的孩子,怎能与她和嫪毐的野种一视同仁?!”

春雨过后,官路坑洼。前方禁军分在路旁行军,王车车轮行驶中拖泥带水,太监们以手推车轮。

嬴政在车内颠簸,因此大怒:“停车!”

禁军停,车马停!

嬴政出车外,看着前方一路烂泥,身旁太监泥身脏垢。

嬴政望着这条路眼神溜转极速思考,终于脸上露出笑容:“王翦!”

王翦骑马而来,下马:“大王有何吩咐?”

嬴政:“王翦你看,这条道路烂泥滚滚,今日寡人回宫,尤感不便。若换作,为前方运送物质的军队,或增援部队,行在这般烂泥中,必耽误军情,延误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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