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离宫。

赵姬因伤坐卧在床,丫环为其喂汤药。

此时嬴政门外进来。

嬴政从丫环手中接过汤药:“我来。”

嬴政坐在床边,一匙一匙喂于赵姬嘴口。

赵姬盯着嬴政脸庞,无声淌下两行清泪。

赵姬:“大王,你都长这么大了。”

说完,赵姬抱头痛哭:“娘,对不起你政儿。。。”

嬴政退去屋中所有太监丫环。

赵姬埋头泣声道:“一晃四年,大王都长成个大人模样了,而娘。。。都没在身边好好陪你。”

嬴政心怀怒恨,叹息一声:“你知道就好!”

赵姬收住眼泪:“大王心里怨恨娘,无可厚非,一切后果皆是娘在纠由自取。”

嬴政喂药给赵姬,赵姬拒绝:“放下吧,我不喝了。”

嬴政行至桌边,放汤药于桌,背对赵姬。

赵姬关心却小心翼翼道:“政儿,这四年来,你过的还好吗?”

嬴政眼神凶恶:“当然好!你离开咸阳,和那嫪毐双宿双飞,在这雍城日夜沉堕于肉体之欲时,寡人独自在咸阳不知过的有多快乐!这四年,我秦兵不断攻占韩赵魏的领土,不知得来多少财宝和粮食!而嫪毐呢,不断在秦国国内攻占领地,封长信候,占西郊猎场,屯兵千数!相信不日,便能攻下咸阳,废掉寡人,立你们的野种为大王!”

嬴政转身瞪着赵姬:“娘,你说我这四年,过得快不快乐?!啊?”

赵姬:“政儿,嫪毐这人其实并不坏,最多贪点小利小惠。你不了解他,才会对他有所误解。嫪毐对秦国的大王之位毫无兴趣,政儿不要道听途说,听信他人谗言,离间你和嫪毐之间的关系!”

嬴政冷笑:“嫪毐最多能骗过你这个傻女人而已,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寡人还分不清楚么?”

赵姬:“那嫪毐现在在哪里?”

嬴政:“娘真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不问问寡人的大王玉玺在哪里?!”

赵姬:“那大王的玉玺找到没有?”

嬴政哈哈大笑几声:“嫪毐人头未断,怎会找到玉玺?”

赵姬翻身下床:“求大王饶过嫪毐一命,嫪毐其实人并不坏,他这个人我了解,平时也就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其实他的胆子非常小,平时杀只鸡都不敢。如今有人污蔑嫪毐说嫪毐造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我相信嫪毐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大王的事!还望大王明察!”

嬴政:“我不知道娘说的话该不该相信!”

赵姬:“娘保证!娘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都是发之肺腑!”

嬴政将赵姬扶上床:“那娘那日亲口说的,当时仲父也在场。”

嬴政一字一句:“你说,太后玉玺和大王玉玺是嫪毐盗走的。还有,你这伤,也是嫪毐打的。”

嬴政起身:“女人就爱口是心非,我不得不怀疑,你和嫪毐两人狼狈为奸!为什么嫪毐不干脆杀了你,反而把你打一顿就跑了?这是你们为寡人上演的苦肉计吧!”

赵姬:“政儿!娘怎么会害你呢?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娘?娘是那样的人吗?”

嬴政:“四年前,你已经放弃了我一次,选择了嫪毐。那么,你当时就该明白,在那时,跟你在邯郸一起长大一起挨苦日子的赵政,就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嬴政加大音量:“你好好看清楚,我,是嬴政,不是赵政!”

赵姬:“如果我欲害你,我怎会留下来等你被抓,我早该和嫪毐一起逃走。。。”

嬴政拍手称赞:“这就是你们的高明之处!”

赵姬迷惑:“什么?”

嬴政:“你留下来趁机刺杀或毒害寡人,只要寡人一死,嫪毐就捧着玉玺出现,再将早拟好的假诏,立你们的野种为秦国大王!这就是你演这场苦肉计的真正目的吧!”

赵姬伸手就给嬴政一巴掌:“你就是个疯子!”

嬴政:“我疯了?他们才疯了呢!”

嬴政咆哮:“这四年,你知道我被行刺了多少次吗?”

嬴政:“二十六次!”

嬴政:“行刺我的人皆是来自身边眼熟的面孔,平时很好的一个人,突然面目狰狞,疯狂地对着寡人就是刀剑刺来!”

嬴政再度哈哈大笑:“我疯了?不,是大家都疯了!”

嬴政弯腰低首盯着赵姬:“你说我疯了,是的,我被他们逼疯了!”

下午。

嬴政身着便衣,在六位便衣武士陪同下,在天地宽阔的草野上策马奔腾。

玩累了,嬴政就坐在山丘芳草地上,望向远处高矮不一,颜色黝黑的大山。

此时,一队人马下来。

巴清将古直拦住:“放心吧,我一人去就可以了。”

巴清行至嬴政后面欠身行礼:“寡妇巴清见过大王。”

嬴政坐地上冷漠地:“你来了。”

嬴政:“过来吧。”

嬴政手一拍旁边的草地:“坐这。”

巴清规矩地跪坐在嬴政旁边:“大王唤小女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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