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暝卯时刚到便起身了,因为白日里想了许久轻尘的事,夜里竟梦到了。在梦里老顽童出现的时候,秋暝才突然意识回笼,察觉到这是梦境。一瞬间,他只能看清老顽童开闭的嘴,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再睁眼时,睡意全无。
他起身出门,不经意扫了一眼轻尘所住的卧室,却见房门大开。秋暝忍不住好奇地走过去往里面瞧,房内无人。
秋暝又往厨房走去,果然,打水的木桶不见了。
秋暝边往河边走去边感叹,想过早,没想到这么早!
等到了河边,秋暝本以为他会看到轻尘在河边打水的景象,然而他只看到了装着水的木桶,轻尘不知所踪。
秋暝找了一圈,总算在一片不远不近的林间找到了轻尘,彼时他正拿着一根竹竿练着棍法。
若不是竹竿破风打树带起的动静,秋暝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
见轻尘练得起兴,秋暝便遥遥观望,并未上前打断。不得不说,平时冷漠的一张脸,在习武之时显得愈加气势汹汹,清秀的眉眼也变得凌厉起来,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秋暝原以为轻尘不会发现他,打算远远地欣赏一下少林派的武功,却没想到轻尘早就发现了他。
一阵风起,林间树影婆娑,飘忽的枝叶遮盖住轻尘的身影。不过眨眼工夫,再看时,原本轻尘所在的位置已无人影。
耳后传来破空风声,秋暝下意识回头,只见一根竹竿就在他眼前一寸的地方稳稳定住,可谓是收放自如!
而秋暝不躲不避的姿态在轻尘看来也是勇气可嘉。他收回竹竿背在身后,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秋暝。
就在秋暝还以为他偷看功法是犯了什么大忌,正准备狡辩一下时,轻尘终于开口:“早。”
“早?”秋暝被这突兀的招呼打得一头雾水,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嗯。”轻尘说罢,转身往河边的方向走。他提出来的木桶还放在那。
秋暝见状,忙跟上去,与轻尘并肩而行。抬头看向轻尘准备与他闲谈时,才发现自己竟比他要矮一个头。秋暝的身高在乡里是算高的,但和轻尘相比,依旧显得十分娇小。
尽管如今还在长身体的年纪,秋暝的身高还能继续长,但和仅大他两岁的轻尘相比,差一个个头难免让他有些挫败感。
“诶,轻尘,少林的武功是不是对长高有帮助啊?要不你教教我!”
秋暝除了与医术相关的事情以外,对于其他事素来三分钟热度,想一出是一出。如果是人参,此刻一定会取笑他一波,再按他说的做;如果是药仙,此刻一定会好好唠叨他,叮嘱他开始了就不能轻易放弃,要坚持到底,然后再开始教他。
然而此时要回答秋暝的是轻尘,他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你若想学,我便教你。”
日子日复一日地过去,谷里枝叶的嫩芽颜色逐渐变深,逐渐变得翠绿。斋外的木棉树也开了花,为这古朴的秋暝斋点缀了一抹红。
秋暝每日早上都跟着轻尘练习少林掌法和棍法,这次他难得没有偷懒。
兴许人都是有些逆反心理的,听不得唠叨,所以以前药仙越是语重心长地给他讲道理,他就越是不想照着药仙说的做。
而轻尘毫不废话,对于秋暝的态度和轻尘自己所说的一样——秋暝想学了他就认真教,秋暝若不想学了,他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个表情。当然,这也许也是因为他的病情限制,但看上去更像是轻尘本身的性格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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