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十四五岁少女特有的清脆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不用猜,自然是那位心地善良的柳晴又来看望张长生的病情了。
三日来,柳晴每天都带着雯儿那个小丫头在这个时间来探望张长生,而且每次总是在傍晚时分。
在这三日里,张长生终于暂时从失去师父的悲痛与对敌人的愤怒中抽离出来,逐渐恢复了一个穿越者应有的谨慎与理智。他开始冷静地思考起自己将来的打算。
表面上看,他有三个选择,但无论是加入北斗派还是前往天水郡城,都不是他现在这具不到六岁的孩童身体所能完成的。若他此刻已然人过中年,以练气初期的修为独自上路或许并无大碍,但以孩童的身份独自踏上旅途,无疑会引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招致灾祸。因此,思前想后,他决定先暂时住下来,或者寻找一处隐秘之地潜心修炼,毕竟隐魔宗的谋划已经进行了几百年,传递消息也不必急于一时。况且,如果那位冯林真的有意传递消息,自己这边也并非不可或缺,他必定还有其他的方法。报仇和给隐魔宗捣乱都是将来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或许留在柳家,借助柳家的掩护偷偷修行,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晴姐姐,进来吧。”张长生听见柳晴的声音,暂时停下了对未来的筹划,赶忙出声相邀。
“文远,你身体好些了吧?”少女一进门便关切地问道,手中再次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轻轻递给张长生,“来,趁热把药喝了,对身体好。”
张长生双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他注意到,每日跟在柳晴身边形影不离的女童雯儿今日并未出现,便好奇地问道:“晴姐姐,雯儿妹妹今天怎么没跟在你身后?”
柳晴淡笑一声,回答道:“我找你有事,所以没带她过来。”
她收敛了笑意,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直视着张长生:“父亲已经派人沿着安水寻找了多日,也与安水郡城的官府确认过,这几日来安水附近并未发生过命案。所以,你撒谎了,对吗?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长生听见柳晴的话,心中已然明了。那日情况紧急,他临时编造的谎言未经深思熟虑,自然极易被拆穿。他沉思了片刻,抬头迎向柳晴的目光,郑重且严肃地问道:“晴姐姐,我能相信你么?”
“自然信得!”柳晴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也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而严肃。
“我是一名炼气士。”张长生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与师父下山游历,不料遭遇了仇敌。师父不是对手,惨死在那仇敌手上。那仇敌见我年幼,便将我扔进了安水之中,任由我自生自灭。我一直随波逐流,直到那日晴姐姐与雯儿妹妹救了我。至于凡人官府,炼气士自然有手段隐瞒行踪,而且官府一般也不会理会修士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将隐魔宗的事情泄露给柳晴。
“你竟然是炼气士!”柳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选择了相信。她当然知道凡人官府对高高在上的炼气士无可奈何,前不久还听说临郡的安溪县发生了有炼气士大规模屠杀凡人的恶劣行为,官府对此也是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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