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圣朝此次能够重归正统,二位虽不是南疆人,却是厥功甚伟,圣皇对二位更是信赖有加。但两方矛盾未解,族中仍有一些声音,对此抱有一些担忧疑虑,因此,圣皇非常为难。也是在此关键时候,杜姑娘深明大义,挺身而出,表示愿意留在南疆,以换取少侠的祛毒治疗和边界之行。”
沈风听罢,万般心绪涌上心头,至此方知那日杜小薇如此反常,亦明白她的这番心意,一时怔在那里。
一盏茶后。
会客厅的侧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大眼睛一眨一眨,“阿公,他走了?”
黑犁赶忙施礼,“禀圣皇,他已经去了。”
这人正是云娅,只见她望着沈风离开的方向,脑袋一歪,“这样就行了?”
黑犁道:“呵呵,这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云娅似不解其意,嘴里做了个“哦”的形状,却并未发出声音。
白王城中一座僻静的院落。
院内,房内布置整洁雅致,炉中香烟袅袅,一阵轻风自窗口拂来,烟雾摇曳生姿,竟似也多情起来。
一女子正伫立在房中,身着华丽的南疆服饰,与绝世的容颜完美的契合,眼神中却带着丝丝疲倦。
正是已为南疆圣使的杜小薇。
杜小薇此刻正凝望着香炉出神,在烟雾中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庞来,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慢慢走向窗边,默默地望着窗外的景致。
这时,传来开门的声音。
杜小薇眼波微动,却并未转身,轻轻舒了口气,道:“既是我答应的,便不会离开半步,你们就不必再担心——”
“薇儿。”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似是从自己的心中最深处传来,杜小薇娇躯一颤,不知自己是否产生了幻听,急忙转身。
只见一个俊朗少年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那张面孔再熟悉不过,正是沈风。
“你——”
杜小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自惊讶,沈风已三步并作两步,近得前来,将杜小薇拥在怀中。
“薇儿,我来接你了。”沈风柔声道。
杜小薇感觉沈风的臂弯环绕,又听他叫自己薇儿,只觉这些时日的压抑已经值得,竟说不出一字,哭得梨花带雨。
沈风感受着杜小薇身躯的颤抖,听她哭得委屈,恨不得将她永远护在身边,禁不住轻抚后背。
须臾。
杜小薇情绪平静下来,自沈风怀中起身,轻拭着泪,幽怨道:“你这坏蛋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沈风笑了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坏蛋已经离开了呢?”
“我——”
沈风见杜小薇脸色红润,眼光闪躲,便会心一笑,“既知彼此心意,薇儿,我们不再分离可好?”
“可……可是,你还有慕语妹妹,若是她……”杜小薇支支吾吾地低下了头,声音小的快听不见了。
“这个嘛……”沈风挠了挠头,“到时我和她说吧,应该,应该没事的。”
杜小薇见沈风模样,白了他一眼,复又轻笑起来。
沈风道:“薇儿,我们一起走吧,这里没人可以拦住我们。”
“不行。”杜小薇神情庄重,摇了摇头,“既是答应了他们,也是云娅初掌大权稳住人心的需要,我还不能离开。”
沈风犹豫了一下,见她说得有理,与云娅这般情谊,心里又多几分敬重,便点头称是。
杜小薇握着沈风的手,眼中柔情似水,“你我既愿成连理,待你功成归来,我便随你而去。”
沈风闻罢,不复多言,又将杜小薇一把搂住。
且说沈风离了白王城,心中畅快,一路快马扬鞭,望不尽南疆山水俊美,十数日匆匆而过已到边界。
沈风依着黑犁的交代,先是见了陈略,亦是见了林莲花的哥哥林巍蓝,随后便轻松出了林阵,来到江州的南部第一镇——南漳镇。
南漳挨着海滨,却也倚着大山,气候适宜,因此有着独特的山海饮食风味。毕竟挨着南疆,故而有着保存完好的古村落和原汁原味的当地民俗。
此时,已过了晌午,沈风一方面寻思如何去那军中,一边想着现在要不要急着将自己回来的事告知山庄。正路过一家酒楼,肚中饥饿,又馋了酒香,便寻了座。
不多时,酒菜上座,沈风久别家乡味道,独自享用起来。
不一会儿,忽听门口传来小二声音,“哎哟,军爷,今天要喝两杯?”
闻一大汉道:“今日外出采货,不能饮酒,给我切两斤牛肉来。”
“好嘞!您先坐着,稍等就成!”
沈风听闻是军中之人,心道真是巧了,便转头望着,果见一人进得店来,身着武朝军服,沈风只觉眼熟,忍不住多看两眼。
那军官似是发现有人在看这边,也望了过去,见是一个少年,颇有英气,只是觉得陌生,未曾见过。
沈风见那人望来,起身抱拳道:“军大哥辛苦!既是等待,不如在小弟这里稍坐。”
军官不想那少年径直邀请自己,心道,倒是个爽利人,便向这边过来坐下。
两人一番寒暄后,军官道:“我观小兄弟神采,倒不记得在此间有见到过?”
沈风笑道:“军大哥说的没错,我确非此地之人。但是,却和军大哥有过一面之缘。”
那军官眉头一皱,“哦?”
沈风微笑着,不疾不徐,道:“我有几句话要向你说,你只需听就好。然后有几句话要问你,你只管答就好。”
那军官听闻,大吃一惊,“你是那时——”
沈风一抱拳,道:“小弟沈风。”
原来那军官正是那晚被沈风与莫兰庭跟踪浣花楼在树林里见到的方韬。
方韬赶忙抱拳道:“多谢那日相助。”
随后向沈风讲道,那晚他们一家老小急忙丢了一切家产,离开江州到了这里。自己一直隐姓埋名,后来这里的守卫军募兵,他便入了伍。因为有些武艺在,便在军中有了点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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