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扯着他的胳膊,纷纷杂杂的声音在耳边叫个不停,他才醒过来。

“将军,广德堂的大夫来了,快让大夫看看。”

他如梦初醒,连忙把惜云放在床上,握着她冷冰冰的手搁在脉案上。

大夫的眉毛越拧越紧。他心惊胆战地盯着大夫的嘴,生怕下一秒就蹦出什么不好的词。

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夫长叹一口气:“怎么拖了这么久?再晚一些,毒性就侵入心脉,药石无医。我这就施针阻止毒性蔓延,再慢慢解毒。”

“好好好!拜托大夫了。”他低三下四,简直奉大夫如神明。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只要她能活下来,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大夫施完针,寒霜从上官府也赶回来了。

喂下解毒丸,大夫又开了药方抓药煎药,忙到大半夜,大夫双指按在脉上微微点头:“毒性已控制住了。”

“那小姐是不是活下来了?”寒霜双眼肿得像桃子,绞着热手巾敷在惜云的额头上。

大夫又诡异地摇了摇头。谢珩眼皮直跳,急得抓住大夫的袖子:“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毒性控制住了吗?”

“按理说吃了解毒丸,毒性就该慢慢解了。可现在它只是不蔓延,毒性退不下去,不知为何。”

“这是何意?”

“老夫也从未遇过这种情况,许是中毒时间太久了。只能先喂汤药,明日再看吧。”

刚刚松下来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谢珩看着那张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乞求:“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若是好了,我什么都不计较。”

一阵火急火燎的脚步声卷开了房门,夹带着雪花和寒风飘了进来。谢老夫人横眉怒目地站在门口,一看房内一盆盆血水和染红的帕子,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张嬷嬷身上。

“你这不孝子又是造的什么孽。好端端的儿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娘!我……”谢珩无言以对。

“你那些糊涂事日后再打板子。我带了四个贴心的丫鬟,专门伺候在床边端茶喂药。上官老大人怕是也惊动了,你们赶紧派个人去送信,就说已经服了药好多了,别让他老人家急出病来。这位是跟你父亲交好的吴太医,我亲自去府上把他老人家请过来的,劳烦您赶紧给看看吧。”

她身后走出来花白胡须的吴太医,一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客气,直接走到床边把起了脉。

闭着眼沉寂半晌,吴太医的白眉毛绞成了麻花:“夫人体内似乎还有另一种毒。此次中毒深入肺腑和四肢,把原先的毒激发了。两种毒在体内打架,不相上下,所以毒血排不出来,夫人就醒不了。”

“另一种毒?”谢老夫人大吃一惊,“惜云这几日吃错什么东西了?”

吴太医又摇摇头:“这毒不是近日的,已经在体内好几年了,只是毒性隐蔽,不易察觉。”

谢珩心中一动,把天青叫过来:“你把上次那方鸳鸯锦帕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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