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换好衣服走进膳厅时,张嬷嬷的眼睛亮得比天上的太阳还要亮。

将军和夫人这两日肉眼可见地亲密了,每晚宿在一起,今日居然还一起用膳。她今日一定要给老夫人报个信,让她高兴高兴。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鹿鸣饼,豆儿果、鲜花团子、梅花饼、栗子糕、七宝素粥……琳琅满目,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一股皂角的清香随风飘到惜云身边。

谢珩挽起袖子就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地把面前的几碟点心吃了个干净。惜云坐在一旁看得有些出神。在北境时,父亲也是这么个吃相。难怪都说师徒如父子,他和父亲在很多地方都很像。

“盯着我看什么?”谢珩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不吃?难道我秀色可餐,你看着就饱了吗?”

“不要脸!”惜云看着两边侍立的丫鬟都憋着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人上一世吵架的时候气人,如今这张嘴又像抹了蜜一样,把花月楼的一套用在自己身上,真是可恨。

“我吃饱了。”她气恼地拿起一块栗子糕塞进他嘴里:“食不言寝不语。”

谢珩嚼了两口,又腆着脸说:“食不言寝不语?那是谁昨晚睡着了还在说……”

“谢珩!”惜云又羞又恼,“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夫人您别理他。”张嬷嬷笑着上前打圆场,“将军一出生就让老夫人在嘴巴上抹了油,连老夫人都说不过他。您习惯了就好,将军只对自己人才这样呢。”

“好了,我给你赔罪。你也再陪我吃一点儿吧。”谢珩看着她红透的脸蛋心情格外好。

他从小便志在沙场,想扫平萧国安定北境,若是有了女子牵绊反倒误事,他师傅不就吃了这个亏?花月楼的那些姑娘就很好,只会让人开心,从不添麻烦。可他现在却觉得,逗她比逗花月楼的姑娘有趣多了。

张嬷嬷识趣地招手带丫鬟们都退下了,把膳厅留给夫妻二人。

惜云缓过神来,正色道:“你看见我昨日留的字条了吗?”

谢珩放下筷子:“你是说定州的事?”

“没错。他们准备对定州牧场下手,然后栽赃到你头上。你要小心!”

她正愁怎么解释前世的战马失窃案,正好借高玉书的口提醒谢珩。

“他们在要定州牧场做什么?”

谢珩前两个月刚派人截下了定州牧场私自押送去北境前线的一批马料和粮草,难道现在还敢顶风作案?

“定州牧场是不是有一批良种骏马?高玉书说,要和我大伯父在那儿会合,按兵部的调遣运一批马到北境。牧场监事亲自押运。他安排好之后就和大伯父一起回京。”

如今已是寒冬,牧场都在休养生息。定州牧场现有几百匹战马准备过冬,还有几十匹上好的种马,就等开春后配种产仔。上个月,虎翼军刚刚向兵部上报要了一百匹战马。

萧国人以骑射见长,把战马看得比命还重,今年冬天冷得早,听说北境不到冬月就已经下了好几场雪,萧国自然更加苦不堪言。草料不够,很多马可都都活不过冬天。难道他们又打起了马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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