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世到死都没和谢珩圆房,两人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根本就没有好好独处过。
这一世她下定决心尽早离京,对这事还没心理准备。她倒宁愿他去花月楼夜不归宿,乐得清静。
那张风流俊逸的脸慢慢靠近,大手轻柔地攀上她的脸颊,皂角的清香笼罩全身。她心里砰砰直跳,本能地身体往椅背上靠,电光火石间突然急中生智冒出一句话:“我……我来癸水了。”
谢珩全身一僵,手掌落在她的鬓发间,微微一笑:“怎么这么不巧,那就早些歇息吧。我们来日方长。”
惜云脸上烧得通红,惊魂未定地唤寒霜进来伺候。等到她梳好一头乌发,换上寝衣,准备上床时,才发现谢珩居然没走,也换上了寝衣。
“将军今日睡在这里吗?”惜云有些意外。
“当然了。”谢珩理直气壮地爬上床,“难道你还想让下人说闲话吗?”
一想到今后每晚都要和谢珩同床共枕,惜云头皮一阵发麻。他倒也不必对祖父的嘱托如此言听计从。
幸亏谢珩在床上还算君子,惜云提心吊胆了半天终于熬不住睡着了,早上醒来时谢珩已经不在身边了。
问了寒霜,她才知道,谢珩有晨练的习惯,一早就去后花园练武去了。
记得小时候听父亲夸过他这个徒弟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可她听说的只有他的纨绔之名,从没见过他的身手,心中竟有些好奇。
穿好衣服她就往后花园走去。将军府特意辟了一块儿空地,原来就是给他练武用的。她站在照壁后,见谢珩只穿着一件单衣,手持一柄银剑正舞得虎虎生风。
父亲的绝技就是剑法,潇洒俊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威震北境。谢珩这套剑法果然与她记忆中的如出一辙,如猛虎下山,气贯长河。眼前腾挪闪跃的人影渐渐与她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让她看得有些出神。
正准备走过去,天青走了进来:“将军,金缕阁那个萧国探子好像又不走了。”
惜云吃了一惊,闪身躲到照壁后。
“怎么回事?”谢珩放下剑,披上了长袍。
“本来今日已经派了人在城外必经之地埋伏,可他没来。”天青说,“柳卿派人去金缕阁查探,发现那探子还在后院。”
“难道被他察觉了?”谢珩沉吟道,“你让柳卿继续盯着,我找机会去看看。”
惜云悄无声息地回了前厅,提上几碟点心又去了后院。
“将军,先歇歇吃点东西吧。”她把一碟梅花汤饼和一碟酥琼叶端出来放在桌上,“张嬷嬷说,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多谢夫人。”谢珩笑着接过来尝了几口,“你也一起过来吃。这两样是厨房的拿手菜。”
趁他心情好,惜云边吃点心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将军还有两日休沐,要不要陪我出去逛逛?”
“哦?你想去哪儿?”
“听说金缕阁到了不少新货……”
金缕阁?谢珩眼尾不经意间往上挑。这倒是个好机会。
“好!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吧。”他爽快地答应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坐上马车行至京城最热闹的正德门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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